不仅是我,此时所有人都在昂头仰视着这尊立佛,也都被这无形的诡异气势压迫的心里一沉。
半响,二叔扭头问马山靠:“你师傅当年有没有说,这立佛什么来头?”
我们对于佛教文化懂得不多,团队里也只有蒋晓玲略懂一点,但这次蒋晓玲没有来。
马山靠撇嘴摇了摇头:“我师傅只说入口在这儿,没有提什么佛像,本来打算第二天再来的,结果全栽在了雷子手里。”
二叔又去看了看纪掌眼,看纪掌眼拧巴着眉头,沉思着一言不发,也就没再去问,咬牙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:“挖!”
杨老大立刻会意,继续拿着重铲开始清理坍塌下来的砂石土,杠子和王垒也过去一起帮忙。
此时已经是到了下午,灰沉沉的天依旧阴的很重,我站在十几米高的山腰俯瞰四周,放眼望去尽是一片冬季的死寂萧条。
气氛本就格外肃杀,我低头又看到‘血煞池’洼地的那些石雕佛像,好像全都是面朝这边看过来的,仿佛全都是在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,心里更是有种莫名的无形压力。
不过很快我就重新调整回了心态,干这种行当,最忌讳的就是自己给自己压力。
就这么几人轮番换手,一直到了傍晚时,我们才终于把石龛内的砂石土彻底清理干净。
傍晚的后山,快速沉沦下去的天色就像是一块黑灰色的裹尸布,将最后一丝天光也无形地吞色,远处的视野也开始变得模糊,山峦也只剩下了狰狞的剪影,让原本的肃杀之气变得更浓。
寒风也比白天更加刺骨,穿过岩缝和枯树林时,发出一种如同野兽呜咽的声响,仿佛就像是头顶的这只‘白虎’活了过来,在冲着我们咆哮。
随着石龛内的砂石土被彻底清理干净,里面的立佛也完全的暴露在暮色之中,同样更显得鬼气森森。
二叔提前打开了手电筒,将光束照进石龛的阴影里。
这个石龛向内纵深三米多,内部的三面石壁雕琢着密密麻麻的篆体小字,大多都已经被岁月侵蚀的模糊不清,从一些勉强能看清的字,大概能确定,雕刻的都是“波若般罗密”之类的佛教经文。
我们几个人拿着手电筒挤进石龛,把整个石龛的所有角落都仔细照了个遍,甚至连脚下都用铁棍敲了敲,确定下面是否有空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