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七绕过街巷,辗转前往大觉寺。在此之前,他把马家娘子送回家中。
伽蓝殿内,净明方丈盘坐佛像之下,低声道:“刘七,你可还俗了。”
“还俗,为何?”刘七吃了一惊,“弟子未曾杀人,只是不得已,伤了些人。”
净明方丈摇头:“你并无慧根,和我佛无缘,因此,你虽入寺八年,我也未给你取法号。”
“大觉寺只是你暂时栖身之地,你的前程,在军中。”
“军中?”刘七愕然,参军入伍,可免不了杀人。
净明方丈淡笑:“我佛虽然慈悲,但也有金刚怒目之时。”
“值此乱世,不杀些人,如何改朝换代?”
刘七拧眉:“方丈既让弟子去参军,不知投靠何方?”
“你早已做出选择,何必问我?”净明摆了摆手,“去吧,建功立业,封妻荫子,才是你心中真正所求。”
刘七无奈,叩首道:“弟子虽去,方丈大恩,永不敢忘!”
净明方丈端坐不动,受了他一礼。
临行前,刘七忽然提起一事:“既入俗世,犹如新生,还请方丈赐名!”
净明摇头:“既入俗世,你的名字,该由明君来取。”
明君?刘七若有所思。
拜别方丈,出了大觉寺,他迟疑片刻,终究迈步,前往城外秦军大营。
等他走后,净明转过身来,叹道:“金光照耀,乃帝王之运,本是南方潜龙,理当取吴国而代之。”
“可惜,你生不逢时。还未发迹,秦王便已统一神州以北,打得吴军节节败退。”
“袁弘道行将就木,国中有群雄并立之势,到头来,都为秦王做嫁衣。”
“既然无望登临九五,便为秦王效力,做个开国功臣,享受荣华富贵,也算不枉此生了。”
青烟缭绕,一缕叹息消逝在风中。
……
城外行营,吴伯当听闻禀报,大喜:“快让刘七进来!”
一见之下,不知为何,两人都有惺惺相惜之感。
“草民拜见吴将军!”
“起来吧。”
吴伯当笑道:“此战得胜,你当居首功,便在我帐下,做个队正,如何?”
众人皆是惊讶,按照军制,队正可率五十人,位于伍长、火长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