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这里，他的身体又下意识地缩了缩，仿佛又感受到了那股让他灵魂战栗的力量。

“那威压虽淡，却带着远古洪荒的气息，属下的血脉本能地生出畏惧，连反抗的念头都不敢有……”

“属下怀疑，那股气息，或许与兽域的那些存在有关。”

话音落下，殿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。

唯有殿外传来的细微水流声，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格外清晰。

跪伏在地的沧溟巨兽不敢抬头，只能死死盯着地面上玄铁殿砖的纹路，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，等待着王座上之人的回应。

阴影中的身影缓缓开口，声音里没有半分波澜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。

“不可能。”

这三个字落在空旷的大殿里，像深海寒玉坠入静水，瞬间压下了沧溟巨兽心底残存的惊悸。

他微微抬头，恰好瞥见王座边缘垂下的玄色衣袍动了动，金色龙纹在幽蓝微光中划过一道冷冽的弧光。

“兽域那些老家伙，早在千年前便寻了秘境闭关，连兽域本族的动静都极少插手，怎么可能跨越万里，把气息泄露到我北海域来？”

那人的声音依旧低沉，却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审视。

“你确定没有感知错？或许只是哪个不开眼的人类，得了些上古遗物，误打误撞散出了些气息？”

沧溟巨兽闻言，连忙低下头，声音带着急切的辩解：“属下绝不敢欺瞒海王！那股威压是刻在血脉里的威慑，属下本体乃是沧溟古兽，对远古血脉的感应绝不会错！”

“那绝不是寻常遗物能散出的气息，更像是……

“更像是活物的血脉在共鸣！”

他说着，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衣摆，暗纹海浪被揉得褶皱。

“当时属下甚至不敢靠近，只远远感知到那商船里有一道年轻的源气波动，隐约与那股血脉威压相连，可……可又觉得难以置信，毕竟那只是个武圣境的毛头小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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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座上的人沉默了片刻，殿内的水压仿佛都随之加重了几分。

沧溟巨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，连呼吸都变得愈发谨慎。

过了许久，才听到那道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疑虑：“武圣境？”

“是。”

他连忙应道，“气息很年轻，甚至还有些生涩，可偏偏……”

“偏偏那血脉威压，连属下这武尊境的本体都扛不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