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康夫与裴石诚惶诚恐,连头都不敢抬:
“陛下圣明,臣等目光短浅,不及陛下之万一,臣等知错。”
赵祈佑龙目灼灼,看着跪在地上的二人,心中冷哼一声。
若不是姜远及时送来奏章,恐怕还真会被张、裴二人蛊惑了。
他这二人打的什么算盘,早在姜远的预料之中,无非是想借此事开文字狱,打压异己。
赵祈佑缓了声音:“此事不必大惊小怪,这小册子只敢半夜塞百姓家门缝中,不过是宵小之作!
命各衙门张贴出告示,无论是这小册子,还是那些贴大门上的纸片。
都是骗人之物,让百姓们谨防上当,不要信来历不明的东西。
另,让巡城兵马司加紧巡城次数与力度,保百姓安宁!”
张康夫与裴石被赵祈佑敲打了一番,再不敢存有轻视帝王之心,心里的那些小心思也不敢再显露,磕头领下了旨意。
待得张康夫与裴石出了御书房,赵祈佑又从袖子里拿出姜远头天送来的秘奏,细细看了一遍。
奏章之上,不仅有分析那来历不明的小册子是谁干的,也有说他的应对之策。
“陛下切勿信他人之言而开诏狱,诏狱一开,如同授利刃于人,恐他人借题发挥,打压异己。
于国于政于民,百害而无一利。”
奏章的末尾,姜远将这段话的字体写的稍大,异常醒目。
赵祈佑轻轻合上奏章,心中百感交集。
张康夫是国舅,裴石也是二朝老臣,原以为这俩人向着皇权,是值得信任的。
却也没料到,他们竟也存了私心,想借此事行一己私利。
“满朝百官,只明渊一人无私尔!”
赵祈佑长叹一声,只觉真正为他这个帝王考虑,且不夹私念的,便只有姜远一人。
“哈哈哈,寡人啊寡人,高坐庙堂当真不胜寒,还好老子还有个知己!”
赵祈佑长笑三声,心头阴晦散去。
只要有一个真心替他着想的朋友,那他便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。
就在赵祈佑放声长笑之时,燕安城中各处的长见识亭前,购买杂志的人争先恐后。
由于第一期周刊杂志卖得一书难求,这二期发售时,长见识亭还未开门,便已有众多人聚集等候了。
“快!给我拿十本!”
“他特么不要挤,老子先来的,先卖给老子!”
买杂志的人手中拿着钱,争抢着往亭中伸去,说书先生与小二,也是头一回见得这情形,一时间手忙脚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