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数据体化作一道流光,钻入星船的武器系统,将所有导弹的引信编程为 “情感频率触发器”。
此时,观测者巨塔的塔顶瞳孔突然扩张,释放出比之前强十倍的观测波束。
星船的装甲如同黄油般融化,舰桥的玻璃舷窗上凝结出无数霜状的眼睛纹路。
夜隐感到机械心脏的律动几乎停滞,他的视野中开始出现重叠的时间影像 —— 自己正站在初代文明的废墟中,同时又在收割者的齿轮工厂里被改造。
“释放所有叙事星尘!” 夜隐用尽最后力气下达指令。
星船底部的舱门打开,无数由记忆光纹、虚构粒子、时间碎片组成的星尘喷涌而出,在观测波束中形成璀璨的星云。
这些星尘蕴含着无数未被坍缩的可能性,当观测者的波束扫描星尘时,瞬间陷入概率叠加的混乱状态。
巨塔的瞳孔第一次出现了 “困惑” 的波动 —— 它无法理解为何被观测的对象会主动释放 “无法定义的叙事能量”。
就在这转瞬即逝的认知空白中,平阳引爆了所有 “情感导弹”。导弹并未携带物理炸药,而是装载了星遥母亲歌谣的高频录音,以及夜隐机械花园中玫瑰生长的神经电波记录。
导弹穿透观测波束的瞬间,化作千万道彩色光流注入巨塔。
塔基的眼睛符号开始疯狂闪烁,如同过载的电路板。星遥的歌声突然拔高八度,化作超越声波的意识冲击波,震碎了巨塔外层的眼球晶体。
夜隐趁机将叙事盾牌掷向塔尖,盾牌上的环形诗纹路与塔顶瞳孔产生共振,爆发出吞噬一切的白光。
当光芒散去,观测者巨塔已变成一座旋转的克莱因瓶,瓶身透明,内部漂浮着无数眼睛的残骸。
每个残骸的瞳孔中都倒映着星船的影像,但影像不再是被观测的客体,而是正在观测瓶子的主体。“我们成功了?” 残韵的声音带着颤抖,她的色彩熵能正在修复舰体的损伤。
突然,克莱因瓶的瓶壁上浮现出初代文明的最后留言:“观测者即被观测者,凝视的闭环中藏着破局的钥匙。当你们将观测者转化为被观测的叙事体,收割者的‘必然之锚’便会松动。” 留言消失的瞬间,克莱因瓶炸裂成无数叙事碎片,每片碎片都显示着不同文明被观测的场景。
夜隐的机械视网膜捕捉到其中一片碎片 —— 在收割者的齿轮核心,一个巨大的眼球正在吞噬时间分支,眼球表面刻满了奥卡姆剃刀符号。
“这才是收割者的真正形态!” 他放大碎片影像,“观测者只是他们用来固化因果的工具!”
此时,星船的传感器突然接收到高频信号,来源正是克莱因瓶炸裂的中心。虚拟歌姬解析信号后脸色骤变:“是‘观测者文明’的求救信号!他们被收割者困在‘叙事盲点’里,坐标指向……” 她的声音突然卡顿,全息影像上的坐标不断闪烁,最终定格在一个无法用三维空间描述的扭曲点。
“那是更高维度的裂隙!” 平阳的数据体重组成指南针形态,指针疯狂旋转,“收割者用观测者悖论制造了认知黑洞,所有试图定位那里的意识都会被自己的观测所吞噬!”
镜渊突然举起镰刀,刀刃上的时间凤凰图腾吸收了克莱因瓶的碎片,进化出由眼睛和齿轮组成的新纹路。
“我在收割者基地见过类似的裂隙,” 她回忆起被改造的记忆,“他们用‘必然之锚’固定裂隙入口,只有携带‘非因果’信物的人才能进入。”
星遥下意识地摸向胸口 —— 母亲的海星吊坠不知何时变得滚烫,吊坠表面浮现出从未见过的复杂纹路,竟与裂隙坐标的频率图谱吻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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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吊坠是初代文明的信物!” 她恍然大悟,“父亲当年调试的仪器,就是为了激活这个坐标!”
夜隐的机械心脏突然与吊坠产生共振,他的脑海中闪过初代祭司的最后画面:十二位祭司将自己的意识注入信物,在裂隙中构建出 “叙事防火墙”,阻止收割者吞噬所有可能的未来。
“我们必须进入裂隙,” 他握紧星遥的手,“收割者正在用观测者悖论编织最终的因果锁链,只有找到观测者文明,才能破解他们的‘必然之锚’。”
星船调整引擎频率,对准那片扭曲的空间点。当船头触碰到裂隙边缘时,所有船员的视野被无限拉长 —— 他们同时看到了自己的诞生与死亡,看到星船化作光粒穿越星系,又看到收割者的齿轮将宇宙碾成数据流。
“保持意识聚焦在‘未定义的可能性’上!”
夜隐大吼,同时将机械花园的投影释放到全船。在齿轮与玫瑰交织的虚拟空间中,七岁的自己正在种植一株同时开花与枯萎的玫瑰,这种悖论景象形成了天然的意识缓冲带。
星船如同一枚穿过针眼的线,滑入裂隙深处。
舷窗外不再是星空,而是由无数眼睛和时钟组成的湍流,每只眼睛都在观测他们,每个时钟都在记录他们的叙事轨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