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南的粮商连夜赶运粟米到长安,说要跟 “飞蝗楼” 换蝗虫酱的方子。
江南的茶商带着新茶来,想给蝗虫宴配茶。
连西域的驼队都来了,骆驼上驮着波斯的蜜饯、大食的香料,指名要与 “聚蝗轩” 合作。
西市的 “蝗货行” 应运而生。掌柜的是个精明的山西人,把蝗虫按大小、雌雄分类。
雄蝗适合油炸,雌蝗带卵的做酱,蝗蝻鲜嫩,适合做汤。他还发明了 “蝗票”,商户凭票可到各地捕蝗点取货,省去了长途运输的麻烦。
“张尚书,您瞧这账!”
李德全捧着西市三天的税单,手都在抖。往日西市月税不过五百贯,这三天竟收了八百贯,其中光 “飞蝗楼” 就缴了一百二十贯。
张瑜翻着账册,见上面记着 “聚蝗轩:新增雇工二十人,月支工钱一贯五”“蝗货行:与河间府签了千斗蝗虫订单”,忍不住感叹:“臣原以为商户逐利,没想到能带动这么多人吃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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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说着,沈落雁带着个穿锦缎的商人进来。那商人捧着本账册,脸上泛着红光。
“陛下,臣是长安‘百味斋’的掌柜,这是臣新拟的‘蝗食外销策’—— 打算把蝗虫干、蝗卵酱卖到波斯去,那边使者说,愿意用三车胡椒换一车蝗酱!”
朱五六接过账册,见上面画着商船运货的图样,忍不住笑了。
“好主意!但不只卖吃食,你看 ——”
他指着沈落雁带来的新物件:用蝗虫壳做的铠甲片,轻便且坚硬;蝗卵壳磨成的粉,混着颜料画出的画鲜亮不褪色。
“这些都能卖。”
商人眼睛一亮。
“陛下是说,咱的蝗虫不光能吃,还能做买卖?”
“不止买卖,考绩司会给你记‘外贸绩’,做得好,朕赏你‘通商侯’的爵位。”
商人扑通跪下,额头抵着金砖:“臣谢陛下!臣这就去造船,定把咱大周的蝗货卖到天边去!”
第三日傍晚,朱五六微服出长安,身后跟着张瑜和李德全。
刚出朱雀门,就见官道旁摆满了摊子。
有农妇卖新鲜的蝗虫,竹筐里的虫子还在蹦;有货郎挑着担子,喊着 “蝗粉糕、蝗酥糖”;甚至有说书先生支着台子,讲的是 “陛下亲尝蝗窝头” 的故事,听客扔的铜钱能堆成小山。
“这处昨日还是空地,今早巡城兵说,来了三十多户灾民,都在这儿做买卖。”
走到灞桥边,忽见一群孩童围着个老汉。
老汉手里转着个竹编的玩意儿,细看竟是捕蝗网改的蝈蝈笼,笼里养着只翠绿的蝗虫,翅膜上还染着红漆。
“李老爹,您这手艺绝了!”
孩童们拍手。
老汉嘿嘿笑。
“这算啥?昨儿个‘良贾’牌匾送到家,我那在县学的孙子,把这笼子当宝贝似的带去了,说要给先生瞧瞧,商户家的爷爷也有能耐!”
朱五六站在树后,见那老汉腰杆挺得笔直,想起前日他还缩着脖子,说自己 “一辈子没敢进过城门”。
进了临潼县城,更觉热闹。
街上的酒楼挂着 “蝗宴八折” 的幌子,布庄前围着挑绸缎的商户家眷,连药铺都贴出 “蝗蜕入药,买三送一” 的告示。
“客官打尖还是住店?”
客栈掌柜见他们进来,热情地招呼。
“咱这儿的‘蝗蛹蒸鸡’是招牌,用的是沈姑娘培育的良种鸡,就着蝗卵酱吃,保管您忘不掉!”
张瑜刚要答话,却见掌柜的往墙上贴新账本,上面写着 “今日收入:一贯三百文,其中雇工工钱三百文”。
“这账本倒是清楚。”
朱五六笑道。
掌柜的挠挠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