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一会儿抽血后的虚弱加上饮酒的晕眩感涌上,她趴在了沙发上。
她知道,这不仅仅是身体上的不适,还有她内心的焦虑在作怪,一种即将失去某种重要筹码的恐慌感。
她仰头看着天花板,突然想到了第一次遇见顾砚之的场景。
十八岁那年,她和母亲住在D国混乱破败的贫民区,狭窄潮湿的出租屋里,发霉的墙壁,醉汉的咒骂和各种孩子的哭闹。
终日不绝。
她的母亲,曾经是国内十八线艺人,那时已经被折磨得失去了光彩。
“没钱,就知道说没钱,没钱当初让我生什么孩子?”母亲挂断父亲电话后,才敢这么骂出声。
她抱着旧琴谱站在门口,看着母亲宣泄对生活的不满,回头看到她,“还学什么破琴,你看看你这个样子,没公主命却一身公主病,明天就给我去找工作去。”
在母亲要过来撕她的琴谱时,她发狠地抱在怀里,听到母亲哭骂着,“我告诉你,别想这些不切实际的,赶紧找个有钱人嫁了才是正经,你别学你那没良心的死鬼父亲——”
沈婉烟跑出了家门不久,她接到电话,有人要见她。
沈婉烟偷偷地卖过几次血,只为换取一双母亲舍不得给她买的鞋,可没想到她因此,被一家实验室找上,并且开出天价请她定期捐献血液。
她当然不愿意,她不会拿自己的命去冒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