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情绪,既有对袁家的刻骨仇恨,也有对当前局势的精准判断。
"公达兄句句在理!大将军,万不可此时抛下大好良机!袁公路必须死,袁氏必须亡!"
他的手指因激动而微微颤抖,指甲深深掐入掌心。
许攸几乎有些失态地指着南方,手臂伸直如剑,仿佛要隔空刺穿远在淮南的袁术。
"袁公路此贼,骄奢淫逸,刻薄寡恩,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僭号称帝,人神共愤!某许攸背袁氏而来,非为富贵,实因见其兄弟昏聩,非成事之主,更恨其欺君妄上!”
“袁本初身死道消,然袁公路尚在。此僭越之贼不除,天下之人恨难消,天理不容!"
许攸的眼眶泛红,声音嘶哑,显然是想起了不堪回首的往事。
他深吸一口气,努力平复心情,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才继续开口道:"文和先生所言北疆之患,固然在理。然岂不知,丁零所图,不过财货子女。呼啸而来,劫掠而去。"
"而袁公路所图,乃是神器宝鼎,欲毁我汉家四百年基业呀!二者孰轻孰重,不言自明!"
许攸的声音陡然提高,右手重重拍在案几上,震得上面的物事哗啦作响。
"况且,"许攸补充道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佩玉。
"即便丁零一时得势,其游牧本性,难以真正占据我大汉州郡。我大汉强盛时,此类边患从未断绝,然终不曾动摇过国本。"
他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,带着几分急切。
"而袁术一旦成势,则天下离心,根基动摇!"
许攸猛地转身面向刘昆,躬身行礼:"大将军,当断不断,反受其乱!毕其功于一役,先定南,再图北,方是万全之策!"
他的额头渗出细汗,显然这番话已在他心中酝酿多时。
许攸表达的意思很明确,他强烈主张先灭了眼前虚弱到了极点的袁术。
他情感上对袁氏有旧怨,更认为袁术称帝是对汉室基业的根本性破坏(政治象征意义极大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