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庶却没有立即回应,而是缓缓说道:“玄德公可知,如今荆州形势?”
刘备叹道:“备略知一二。外有刘昆虎视眈眈,内有蔡瑁、蒯越等士族专权,刘景升虽为州牧,却优柔寡断,安于现状。”
徐庶点头:“然则玄德公可知,刘表为何将玄德公安置于新野小县?”
刘备苦笑:“无非是让吾为他看守北门,抵御可能南下的刘昆。”
“不仅如此。”徐庶摇了摇头,“玄德公乃汉室宗亲,仁德之名远播。刘表表面厚待,实则猜忌。前些时日宴席之上,玄德公一句失言蔡瑁便要加害。如此可见,玄德公在荆州之处境!”
刘备闻言,黯然说道:“吾岂能不知?然天下虽大,却无吾立锥之地。唯有暂居新野,积蓄力量以待天时。”
徐庶突然站起身,走到厅堂中央,朗声道:“玄德公可知,荆州这个地方,北面有汉水、沔水作为屏障,向南可以获取南海地区的丰厚资源,向东与吴会地区相连,向西则可通达巴蜀之地。然而,刘表平庸,根本没有能力守住这片要地。这正是上天赐与玄德公的基业啊!”
刘备震惊地看着徐庶:“先生之意是...”
“先取荆州作为基业,然后拿下益州,联孙曹共抗刘昆。徐图中原,匡扶汉室!”徐庶一字一顿地说道,“此乃吾师为玄德公之谋划!”
刘备激动得脸色涨红,但随即又冷静了下来:“可刘景升毕竟是汉室宗亲,与备同族,吾怎能忍心夺其基业?且荆州士族盘根错节,岂容吾这个外人插手?”
徐庶微笑道:“玄德公勿忧。刘表暗弱,不能保境安民。蔡、蒯、庞、黄四家专权,荆州士民早已怨声载道。若玄德公能施仁政,收民心,待时机成熟,荆州可不战而得。”
徐庶继续分析道,“如今刘昆虽统一北方,然其地广人稀,需时间消化。江东孙策与曹操在争夺丹阳郡,无暇西顾,此乃玄德公发展壮大之天赐良机!”
刘备沉思良久,突然向徐庶深深一拜:“先生大才,愿屈就军师之位,辅佐备成就大业否?”
徐庶却摇头道:“玄德公且慢。某还有一言相问:若得荆州,玄德公将何以待民?”
刘备正色道:“宽仁待民,依法治国,赏罚分明,唯才是举。”
“若与刘昆交战,玄德公将何以取胜?”
“上兵伐谋,其次伐交,其次伐兵。必先固本强基,待时而动。”
“若他日功成名就,玄德公将何以自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