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那殿下要去多久？"柳玉燕继续问着。

"说不准。"元盛望着远处的宫墙，"可能几个月，也可能...更久。"

柳玉燕的手指绞紧了衣袖："那...朝中大事..."

"你全权处理。"元盛转头看她，眼中带着信任，"我相信你会做得比我更好。"

"殿下当真要走？"柳玉燕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。

元盛将一叠文书推到她面前，烛火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投下晃动的光影："这是各州郡暗桩的名册，若有急事，飞鸽传书到这些驿站。"他顿了顿，"红色标记的都是我亲自带出来的老兵，绝对可靠。"

柳玉燕接过名册时，一缕发丝从金步摇下滑落。元盛伸手想替她拢到耳后，却在半空停住，转而指向地图："我打算先沿运河南下，每隔七日会派人送密折回来。"

"带足御寒衣物。"柳玉燕突然抓住他的手腕，"江南看着暖和，春寒最是伤人。"她掌心微凉的温度透过衣袖传来，两人俱是一怔。

元盛笑着说："放心，周锐连姜茶方子都问御医要了三份。"他笑着从怀中取出兵符，"这个你收好，禁军十二卫只听此物调遣。"

柳玉燕轻轻摇头，想要推辞："殿下，这兵符太过重要，我不能收。"

元盛却坚持道："你留着，以防万一。我此行虽有护卫，但朝中局势瞬息万变，有备无患。"

柳玉燕见他态度坚决，只好将兵符小心收好，眼中满是担忧："殿下此行定要小心。"

窗外传来三更梆子声，柳玉燕望着案头堆积的奏折，突然起身从多宝阁取下一个锦囊，命人送到了元盛那里，说让人缝了些艾绒在香囊里，路上蚊虫多..."

五更时分，元盛最后检查行装。周锐捧着斗篷欲言又止："殿下，真不带仪仗？"

"扮作商队更便宜行事。"元盛将柳玉燕给的香囊贴身收好。

"殿下！"一大早亲卫单膝跪地，"刚收到密报，青州知府张大人涉嫌贪污赈灾银两，当地百姓怨声载道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