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听着是体贴,实则划下了一道清晰的界限,透着不动声色的疏离。
刘青山心下却稍稍安定了些许,能让他进门,已是意外之喜,甚至超出了他最好的预期。
他连忙笑道,试图让气氛轻松些:“没事,宫叔叔,不值什么钱,就是一点心意,应该的。”
跟着宫墨轩走进客厅,一眼看到坐在那里的秦雪婷。
他放下东西,脸上堆起笑容:“秦阿姨好。”
秦雪婷没有立刻回应。
她抬起头,目光幽幽地、复杂地落在他脸上,那眼神像探针,仿佛要刺穿他的皮囊,直看到他心里去。
那目光里交织着太多东西:过往的喜爱、欣赏与此刻清晰无比的怨怼、失望,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。
她就那样审视了他半晌,直看得刘青山头皮发麻,才几不可闻地、极其轻微地轻轻叹了口气,语气平淡得像一杯放凉了的白开水:“嗯,来了,坐吧。”
老两口的态度,堪称一致的冷淡。
但刘青山心中非但没有失落,反而涌起一阵近乎窃喜的感激。
这比他预想中直接被扫地出门、颜面尽失的结局,好了何止百倍?!
他甚至感到一丝受宠若惊。
尤其当宫墨轩竟然还拿起茶杯,给他也倒了一杯热茶时,他简直有些手足无措了。
刘青山赶紧双手接过,身体微躬,连声道谢:“谢谢叔叔,谢谢。”
宫墨轩没再说话,也没有看他,只是顺势拿起一旁茶几上的报纸,哗啦一声抖开,几乎将整个脸都埋了进去。
他不知道该以何种面目、何种语气来面对这个让他宝贝女儿伤心欲绝、又让他们夫妻二人束手无策、打不得骂不得的年轻人。
看报纸,成了此刻最好、最安全的避难所,可以完美地掩饰他的尴尬、无奈和那份作为父亲的无名火。
旁边的秦雪婷亦然。
她手里的毛线针半天也没动一下。
如果说从前她对刘青山的才华有多么欣赏和喜爱,此刻对他那“贪心”的念头就有多么的怨恨和不解。
她多想拍案而起,厉声斥责他的贪得无厌,将他彻底赶离女儿的世界!
可她不能。
女儿那“绝不放手”、“战争才开始”的宣言言犹在耳,字字泣血又掷地有声。
她若在此刻做了恶人,逞一时之快将刘青山轰出去,岂不是正中了朱霖的下怀,亲手将刘青山推向另一个女人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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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只能强压着胸口翻腾的情绪,勉强维持着这表面僵硬的、令人窒息的平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