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清晨,
阳光透过薄纱窗帘,在光洁的地板上投下柔和的光斑。
刘青山刚洗漱完毕,正琢磨着弄点什么吃吃。突然,房门便被轻轻而规律地敲响了。
“这么早?”他有些诧异,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向外望去。
只见门外站着两位中年男子。
一位身着笔挺的深色呢子大衣,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脸上带着谦和而精干的笑容;另一位则穿着半新不旧、却洗得干干净净的军绿色棉大衣,手里提着一个沉甸甸的、印有“邮电”字样的工具箱,神色朴实而专注。
两人气质迥异,一站一立,却都透着一股公事公办的认真劲儿。
刘青山打开门,尚未开口,那位穿着呢子大衣的中年人立刻上前半步,微微欠身,脸上堆满热情而不失分寸的笑容,抢先伸出手来:“您好您好!冒昧打扰了!请问……您就是刘少的弟弟吧?刘先生您好!”
他的语气恭敬,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,那句“刘先生”的称呼也显得格外正式。
刘少???
刘青山微微一怔,随即反应过来这“刘少”指的应该就是堂哥刘伟民。
他心下暗笑,这“刘少”的称呼虽有些夸张,但也侧面印证了刘家在外的能量。
他面上不显,只是温和地笑了笑,与对方握了握手:“是的,我就是。请问二位是…?”
“哎呀,幸会幸会!”
呢子大衣男子连忙自我介绍,语气更加热络,“我是海淀区邮电局的电话科科长,我姓张,张伟。这位是我们局里的老师傅,王师傅,技术标兵,装电话是一把好手!”
穿着军大衣的王师傅憨厚地笑了笑,点头致意,手里紧握着他的工具箱。
张科长继续笑道,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奉承和热情:“昨天晚上接到刘少的电话,指示我们务必尽快、尽好地为您这里安装一部直拨电话。我们不敢耽搁,今天一早就赶紧过来了,没打扰您休息吧?”
“没有没有,辛苦你们这么早跑一趟。”
刘青山侧身让开,“快请进吧。”
“哎,好,好!”张科长连声应着,却没有立刻进门。
他站在门口,用力的跺了跺脚,双脚又使劲在门口地垫上踩了踩,这才跟着进屋。
王师傅也紧随其后,动作略显拘谨,目光快速而专业地扫视着房间布局,显然在寻找合适的安装位置。
一进门,
张科长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地被屋内考究的装修和摆设所吸引,眼中闪过一抹惊叹,但他很快收敛心神,言归正传:“刘先生,您看电话机给您安装在哪个位置比较方便?客厅?书房?还是卧室?”
“能多接两个分机吧?客厅一个、卧室一个、书房一个,我可以加钱。”刘青山问。
三个分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