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有太多的话想说,有太多的不舍和担忧。
可话到嘴边,
千言万语最终都变成了最简单、最朴素的叮嘱。
“到了沪上,安顿好了,记得第一时间给我打个电话。”他的声音很低、很柔,生怕惊扰了这份短暂的宁静。
“嗯。”宫雪低着头,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,轻声应着。
她实在是太累了。
一夜的抵死缠绵,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,也融化了她所有的棱角和伪装。
昨晚,这个男人在书桌前,用那十首神迹般的歌曲,彻底摧毁了她的理智;随后,又用那最原始、最霸道的占有,将她从身到心彻底重塑。
直到现在,
宫雪都觉得自己的身体,仿佛还残留着那种被填满和拥有的酸胀与战栗。
她的双腿甚至还有些微微发软。
而她的精神,更是处在一种奇异的恍惚之中。
今天的宫雪,显得格外乖巧听话。
她没有了往日的清冷,也没有了那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。
她就那么安静地坐在刘青山身边,穿着一件得体的米色风衣,里面是一件高领羊绒衫,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,遮住了那无法掩饰的点点殷红痕迹。
从刘青山的角度看去,
只能看到她微垂如蝶翼般颤抖的长睫毛,和那因为昨夜的放纵而依旧残留着一抹动人红晕的耳垂。
无论刘青山说什么,她都只是点头,轻声说“嗯”或者“好”。
她的大脑,似乎已经放弃了思考。
她只是下意识地,依恋着他,信任着他。
这个男人,用一个晚上就成了她的“天”,她的“主心骨”。
刘青山看着她这副温顺、甚至有些脆弱的模样,心中又是怜爱,又是愧疚,还有一种浓浓的满足与成就感。
他清了清嗓子,压下心中的悸动,继续说道:“那十首歌的交易合同和版税合同,我已经和黄伯涛都谈妥了。等你们到了九龙,你找个时间,代表我把字签了就行。”
宫雪抬起头,那双水汽氤氲的眸子,终于有了焦距,她静静地看着他。
“预付金也会在签约后,第一时间打到你新开的账户上。”
刘青山凝视着她的眼睛,他的语气不容置疑,却又带着一丝近乎“恳求”的温柔,“你们到那边,花钱的地方很多。”
小主,
他开始一桩桩、一件件地数,仿佛一个在为女儿准备嫁妆的老父亲。
“首先是租房子。九龙那边鱼龙混杂,住处是第一位的,必须租最好的、安保最严密的公寓,不能图便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