机会只有一次!稍纵即逝!
“走——!”
又是一声耗尽生命的嘶吼!萧遥左手紧握光芒明灭不定、核心处七彩霞光与裂痕交织的欺天石,右手猛地向前一划!残余的空明石粉力量被彻底引爆,化作一道银色的流光,如同离弦之箭,狠狠地撞向那道即将被能量风暴重新抚平的空间裂缝!
同时,他借着神雷余波造成的恐怖冲击力,将护持三人的“虚无泡影”猛地一推!如同在滔天海啸中,借着巨浪的推力,将小舟投向远处唯一的礁石缝隙!
“咻!”
虚无泡影包裹着三人,险之又险地擦过几道足以将圣境强者撕碎的、狂暴的空间碎片乱流,一头扎进了那道幽暗、扭曲、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混乱气息的空间裂缝之中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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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他们的身影彻底没入裂缝的下一瞬间——
轰!!!
身后,那席卷一切的毁灭性能量风暴终于完全爆发,彻底淹没了三人刚才所在的位置。狂暴的能量乱流狠狠撞击在空间裂缝的入口处,将那本就脆弱不堪的通道入口瞬间搅碎、抹平!
遗迹核心,只剩下一个不断塌陷、吞噬一切的巨大能量旋涡,以及旋涡边缘,那几道无声闪烁、最终缓缓愈合的空间裂痕,仿佛在诉说着方才那惊心动魄、擦肩而过的湮灭。
冰冷、死寂、毁灭的气息,在旋涡中心弥漫,成为这片上古冰封之地新的、永恒的墓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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虚无。
绝对的虚无。
没有光,没有暗,没有上下左右,没有过去未来。
只有永恒的寂静,以及……无处不在的、狂暴的撕扯与扭曲。
空间裂缝之内,并非想象中的隧道,而是一片光怪陆离、混乱到极致的法则乱流。这里仿佛是宇宙诞生前的混沌,又像是世界毁灭后的残渣。无数破碎的光带如同狂舞的幽灵,闪烁着无法理解的颜色,时而如丝线般柔韧,时而如刀锋般锐利,毫无规律地切割、抽打、缠绕着闯入者。空间在这里失去了稳定的结构,如同被打碎的镜面,无数碎片折射出支离破碎、毫无逻辑的画面:可能是某个陌生的星空,可能是一闪而逝的战场,可能是扭曲变形的生物……这些碎片彼此碰撞、湮灭、重组,形成更混乱的涡流。时间的流逝感变得怪异,时而快如奔马,时而慢如凝滞,甚至偶尔会产生倒流的错觉。
巨大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,并非物理意义上的挤压,而是法则层面的排斥与侵蚀。每一寸肌肤,每一个细胞,都仿佛在被无数根无形的针反复穿刺、撕扯。神魂更是如同暴露在酸液之中,传来阵阵灼痛与眩晕。
“呃啊……”战红缨发出一声压抑的痛苦低吼。她那引以为傲的强横体魄,在这里成了首当其冲的靶子。狂暴的法则乱流如同无数把细小的锉刀,疯狂地磨损着她的护体罡气和血肉。皮肤上崩裂的细小血口瞬间增多,鲜血刚渗出就被周围混乱的能量蒸发、湮灭。她紧咬着钢牙,双目赤红,周身气血被催动到极致,赤红色的罡气在体表艰难地流转,抵抗着无孔不入的侵蚀,如同暴风雨中摇曳的烛火。
凌清雪的情况同样凶险。她脸色苍白如雪,盘膝虚坐(在这混乱空间,姿态早已失去意义,只是一种意念的维系),双手结着一个玄奥的法印护在胸前。她识海中那柄刚刚凝聚雏形的无形心剑,此刻正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。心剑是她道心意志的具现,与神魂紧密相连。外部狂暴混乱的法则冲击,直接作用于她的道心!无数混乱、扭曲、充满负面情绪的意念碎片,如同污浊的洪水,疯狂冲击着她的灵台。眼前幻象丛生,耳畔魔音贯脑。她紧闭着双眼,长长的睫毛剧烈颤抖,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,嘴唇被咬得发白,甚至渗出血丝。唯有守护在道心深处那一点对萧遥的绝对信任和对自身道路的执着,如同惊涛骇浪中的礁石,死死支撑着她不被混乱的洪流彻底冲垮。她大部分的精力都用于固守心神,对抗心魔,体外的防护几乎完全依赖于萧遥的庇护。
三人之中,萧遥承受的压力最为恐怖,也最为致命!
他如同一个暴风眼的中心。所有的压力、排斥、侵蚀,最终都汇聚于他,更确切地说,汇聚于他手中那块光芒明灭不定、核心七彩霞光与狰狞裂痕依旧交织的欺天石!
欺天石是他在这片混乱虚无中唯一的灯塔,唯一的庇护所。那层笼罩三人的、薄薄的七彩霞光护罩,在狂暴的法则乱流冲击下,如同被亿万砂轮疯狂打磨的玻璃,剧烈地波动、闪烁,不断发出“滋滋”的、仿佛随时会碎裂的哀鸣。每一次剧烈的闪烁,都代表着一次致命的法则冲击被勉强挡下,同时也意味着欺天石和他自身力量的巨大消耗。
萧遥的脸色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,而是一种近乎透明的金纸色,仿佛所有的血液都被抽干。他双目紧闭,眉头紧锁成一个深刻的“川”字,牙关紧咬,嘴角不断有新的血沫不受控制地溢出,瞬间就被护罩外狂暴的能量撕碎、湮灭。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,不是因为恐惧,而是因为力量被压榨到了超越极限的边缘。
他的神念,如同蛛网般延伸出去,却又在延伸出护罩的瞬间,被狂暴的乱流绞得粉碎。每一次尝试感知方向,都如同将头颅伸进高速旋转的粉碎机,带来撕裂灵魂般的剧痛。他只能凭借欺天石那微弱到几乎断绝的本源联系,以及自身对空间法则那点可怜的、在此地显得无比渺小的理解,艰难地维系着护罩的存在,同时如同盲人瞎马般,在乱流中随波逐流。
维系!唯有维系!
每一次护罩的剧烈波动,都让他本就枯竭的经脉如同被烈火灼烧,丹田气海更是传来阵阵空虚的绞痛。体内的力量本源——那被视为禁忌的“源初”之力,此刻如同被点燃的灯油,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燃烧!这燃烧带来的不仅是力量的流逝,更是一种本源的透支,一种生命力的加速消耗!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“存在”正在变得稀薄。
小主,
更可怕的是,那如同附骨之蛆的天道锁定感并未完全消失!虽然被混乱的虚空乱流和欺天石的力量极大地削弱、干扰,变得极其模糊、断断续续,如同信号不良的电台杂音,但它始终存在!像一根冰冷的、无形的毒刺,穿透了狂暴的乱流,若有若无地指向护罩的核心,指向他!每一次那锁定感稍微清晰一丝,都会引得护罩外的乱流更加狂暴几分,仿佛这片虚无本身也在响应天道的意志,欲将他们彻底撕碎。
“方向……坐标……”萧遥的意识在剧痛和消耗的迷雾中艰难挣扎。神念的每一次破碎,都带来灵魂的颤栗。他尝试过无数次,试图捕捉这片混乱虚空中一丝稳定的法则节点,或者感应到原本世界的微弱气息。但一切都是徒劳。这里只有破碎、混乱、湮灭。时间感早已彻底迷失,不知过去了多久,一刻?一天?一年?只有无尽的漂流和力量的飞速流逝。
怀中的欺天石,温度在缓慢地下降。核心处的七彩霞光,如同风中残烛,摇曳得更加微弱。那刚刚被补天玉髓修复了大半的裂痕,在持续的、高强度的法则冲击下,边缘似乎又有了重新蔓延的迹象!每一次霞光的剧烈明灭,都伴随着核心处一丝微不可察的、令人心碎的“咔”声。它也在走向极限!
凌清雪和战红缨的状态同样在恶化。战红缨体表的罡气已经稀薄得几乎看不见,强横的肉身布满了细密的血痕,如同即将碎裂的瓷器。她的呼吸变得粗重而灼热,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痛苦。凌清雪紧守灵台的那一点清明,在持续的心魔冲击下,也如同狂涛中的孤舟,摇摇欲坠,她护心法印的指尖微微颤抖,嘴角的血迹早已干涸成暗红。
绝望,如同冰冷的海水,开始无声地蔓延,试图淹没这方寸的庇护之地。
就在萧遥的意识因为过度消耗和剧痛而开始模糊,力量即将彻底枯竭,护罩的光芒黯淡到如同萤火虫微光,欺天石核心裂痕边缘甚至崩落下一丝细微碎屑的刹那——
嗡!
一股极其微弱、却带着奇异韵律的波动,如同投入死水潭的一颗小石子,穿透了狂暴的乱流,轻轻地触碰到了欺天石!
这波动并非来自熟悉的灵气世界!它带着一种……冰冷的火性?一种水晶般的纯粹?一种与已知法则迥异、却又似乎蕴含某种底层秩序的韵律?
这股波动极其微弱,却像一根救命稻草,瞬间刺激了萧遥即将沉沦的意识!
“嗯?!”他猛地睁开双眼,赤红的瞳孔深处,爆发出最后一丝如同回光返照般的精芒!神念不顾一切地循着那波动的来源探去!
前方!
在无数破碎的光带和扭曲的空间碎片交织的混乱背景深处,一点微光!
那不是狂暴乱流本身的颜色,也不是破碎世界的投影。那是一点稳定的、恒定的、如同在无边黑暗中点亮的一粒星火!
它很小,很微弱,在光怪陆离的乱流背景下毫不起眼。但它的存在本身,就是一种奇迹!一种与周围毁灭性混乱格格不入的秩序!
“出口?!”战红缨也感应到了那点微光,尽管气息陌生,但那种“稳定”本身,就代表着生的希望!她低吼出声,声音沙哑却带着绝境逢生的狂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