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堂之上,翰林院的文臣们闻知山东之事,连日来递上的奏折堆成了小山。
“陛下,山东推行新政,竟重杂学轻经史,将圣贤典籍抛诸脑后,致使儒生无立足之地,此乃动摇国本之举啊!”一位须发皆白的翰林学士出列上奏,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。
旁边立刻有同僚附和:“臣附议!自古以来,教化以经史为根基,如今山东却让算术、格物之流登堂入室,排挤儒生,长此以往,人心何向?文脉何存?”
更有年轻些的编修直言:“布政使陈园身为进士出身,本应知晓圣道重要,却如此行事,分明是数典忘祖!还请陛下严惩,以正学风!”
一时间,朝堂上议论纷纷,支持翰林院的官员不在少数,都觉得山东的做法“过了头”。
朱元璋坐在龙椅上,手指轻叩御案,目光扫过阶下群臣,迟迟未言。
殿内渐渐安静下来,所有人都等着圣裁。
片刻后,他才缓缓开口,声音不高却带着威严:“诸位所言‘公平’,是让儒生守着空文度日,还是让百姓能过上实在日子?”
他顿了顿,看向那几位领头上奏的翰林:“山东的粮税多了三成,流民少了一半,这是朕亲眼所见的账本。倒是诸位,除了奏折上的‘圣贤道理’,谁能给朕拿出让百姓吃饱穿暖的法子?”
几句话问得群臣哑口无言。
翰林院的官员们面面相觑,先前的激昂渐渐变成了窘迫。
朱元璋摆摆手:“此事不必再议。陈园在山东做得不错,让他继续。至于儒生,若只会死读经书,不懂变通,饿肚子也是自找的。”
说罢,起身离座,留下满朝文武愣在原地。
那些翰林院的文臣们脸色青白交加,终究是没再敢多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