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洛……洛克提斯先生?”哈利惊讶地低语,“您……您怎么在这儿?”
渡鸦没有回应。它只是优雅地一振翅,径直从敞开的窗户飞进了屋内。
哈利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——要是它被德思礼一家发现,他这一个星期的忍耐就全完了!他慌忙跟了进去。
幸好,虽然洛克提斯大摇大摆地落在了高高的枝形吊灯上,像一团凝固的阴影。
但是除了哈利,房间里那几个沉浸在白兰地和烤肉中的人,好像都对它视若无睹。
哈利心乱如麻地坐下:它为什么会来这里?是因为刚才的杯子?他们发现了?派它来监视我?
这个念头让他不寒而栗。
在接下来的酷刑般的晚餐后半程,每当玛姬姑妈那饱含毒液的侮辱倾泻而下,哈利就死死咬住牙关,强迫自己想想被开除的后果。
这招勉强让他维持了表面的平静,却使他眼神发直,神情恍惚,如同灵魂出窍。
“啧啧,原谅我多嘴,”玛姬姑妈斜睨着哈利,转头对达力谄媚地笑,“还是达达这样健壮的小伙子看着顺眼!瞧瞧这身板儿,将来准跟你爸爸一样魁梧!……弗农,再给我倒一杯!这酒真不赖啊!”
她那颗肥硕的脑袋猛地转向哈利,油腻的目光像冰冷的蛇信舔过他的皮肤。哈利心头骤然一紧。
又来了!
“再看看你——”玛姬姑妈往嘴里塞了一大块烤肉,然后用叉子鄙夷地指向哈利,“獐头鼠目,天生一副窝囊相!跟有些狗一样!去年我就让法布斯特上校淹死过一条,瘦得跟耗子似的,病病歪歪,一看就是劣种!”
哈利拼命在脑中默念:“一定要忍住,否则会被霍格沃兹开除的!甚至还有可能被关进阿兹卡班!”
而那个胖女人还在喋喋不休。
“就像我说的,坏种就是坏种,早晚露馅!”
她将自己吃剩的骨头随意扔到地上,那只凶狠的斗牛犬立刻扑上去将其嚼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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玛姬用铁铲般的手“亲昵”地拍了拍佩妮骨节突出的手背,“佩妮,我可没说你娘家啊——但你那个妹妹,啧啧,真是家门不幸!这不,报应就坐在咱们眼前了!”
哈利死死盯着盘子,耳朵里嗡嗡作响,玛姬的每一句话都像电钻,狠狠钻凿着他的理智。
他咬紧牙关,铁锈味儿在口腔里弥漫。
“还有那个叫詹姆?波特的,”玛姬姑妈灌下大口白兰地,酒液泼洒在桌布上,她浑然不觉,声音拔得更高,“我听说他之前连份正经工作都没有?”
“是啊!”弗农飞快地说,眼神慌乱地扫过哈利,“没有工作!”
“我就知道!”玛姬姑妈得意地一拍大腿,又灌了一大口酒,用袖子蹭了蹭油光光的嘴,“废物!骗子!懒骨头!一无是处的垃圾!游手好闲的浪荡子!他——”
“他不是!”
这三个字像惊雷般炸响!餐桌上瞬间死寂。
哈利猛地抬起头,浑身因暴怒而剧烈颤抖,他从未感到如此强烈的愤怒,如同火山喷发。
“再来点酒!玛姬!”弗农姨父失声尖叫,他脸色惨白如纸,抓起酒瓶把剩下的白兰地全倒进玛姬的杯子。
“你!”他转向哈利,目眦欲裂,“滚回你房间去!立刻!马上——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