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烧了多可惜啊,给我一块也好啊!”
“嘘 —— 小声点!没看是宸妃娘娘让人烧的?”
议论声断断续续传来,武媚娘却充耳不闻。她的目光越过火焰,落在皇城的方向 —— 那里的宫墙在阳光下泛着青灰色的光,像一条沉默的巨蟒。她知道,这场火不仅烧给外人看,更要烧给宫里的某些人看。
半个时辰后,火焰渐渐矮下去,皂山变成了一堆冒着青烟的黑炭,偶尔有未燃尽的皂芯爆出火星,发出 “噼啪” 的轻响。地上的金水已经凝固,变成了一层凹凸不平的金壳,像一块被踩碎的铜镜。
“处理干净。” 武媚娘转身回了后院,留下一句话飘在烟味里,“灰烬装麻袋,拉到城外三十里的乱葬岗埋了,上面再种上荆棘。”
新管事连忙应着,指挥伙计们用铁锨清理现场。铁锨插进灰烬时,发出 “咔嚓” 的脆响 —— 那是未烧透的皂芯断裂的声音。有个年轻伙计偷偷捡起一块半焦的皂块,被刘老头眼疾手快地打掉:“作死啊!这东西现在沾不得!”
武媚娘坐在梳妆台前卸妆时,小翠正用银篦子给她篦头发。篦齿划过发丝,带出不少细小的黑色灰屑 —— 那是焚皂时飘来的烟尘。
“娘娘,新皂模按您的吩咐做出来了。” 小翠轻声说,将一个紫檀木盒子捧到妆台上。
武媚娘打开盒子,里面躺着十多个新皂模,上面雕刻的云纹线条流畅,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。她拿起一个,指尖抚过凸起的云纹:“告诉工匠,就用这个模子,皂体要做厚一分,边缘打磨得圆滑些。”
“是。”
“还有,” 武媚娘补充道,“让人去波斯巷找几个可靠的胡商,要那种在长安住了十年以上,家眷都在本地的。告诉他们,有笔稳赚不赔的买卖,愿意干的,今晚到香行后门来见我。”
小翠的手顿了一下:“娘娘是想…… 让胡商出面?”
“不然呢?” 武媚娘轻笑一声,将皂模放回盒中,“香行的名字暂时不能用了,得换个马甲。” 她看着铜镜里自己的倒影,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,“突厥人的银子,总不能让别人赚了去。”
窗外的烟还没散尽,像一条灰色的尾巴,缠绕着宸妃香肆的飞檐。武媚娘知道,烧掉皂块只是开始,接下来要走的路,会比这火焰更烫脚,比这灰烬更难行。但她别无选择 —— 在这深宫里,要么踩着别人的尸骨往上爬,要么成为别人脚下的尘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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