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2章 东宫的嘲讽

“新水源?” 老李抬起头,眼里闪过丝希望,“哪儿还有水源?”

李杰指向西北方的轮廓:“那里有座废弃的水磨,既是水磨,必与水脉相连,说不定能找到暗渠。”

“可…… 可那地方离这儿有三里地,还是荒郊野岭,听说还有野狼……” 小王的声音有些发颤。

“就是有老虎也得去。” 李杰扛起铁锹,粗布褂子在风中猎猎作响,“总比在这儿等着苗枯死强。” 他看了眼满地蔫枯的胡椒苗,又望了眼东宫方向,“他们越想让咱们死,咱们就越要活着,还要让这些苗活得比谁都好。”

狱卒们对视一眼,眼里的绝望渐渐被股狠劲取代。老张磕掉烟袋锅里的烟灰,站起身:“俺跟大人去! 活了大半辈子,啥大风大浪没见过,还怕几只狼?”

老李抹了把脸,将眼泪和泥污一起擦掉:“俺也去! 俺年轻时在水磨坊当过学徒,懂些水利的道道,说不定能帮上忙。”

小王也站起来,攥紧了手里的水囊:“俺也去! 多个人多份力!”

李杰看着眼前的众人,干裂的嘴唇微微动了动,想说些什么,最终只是点了点头。他扛起铁锹走在最前面,影子在干涸的土地上被拉得很长,像面不倒的旗帜。

路过那口三丈深的干井时,李杰停下脚步,往井里看了眼。井底的水洼只剩下铜钱大小,却依旧在阳光下闪着微弱的光。他突然想起昨夜凝结在井壁的露水,那些微小的水珠汇聚起来,竟也撑过了三个日夜。

“走了。” 他转过身,朝着西北方迈开脚步。铁锹的木柄在肩上颠簸,发出 “咯吱” 的轻响,像在为这趟未知的寻水之路伴奏。

远处的东宫角楼里,小李子正对着李承乾复命,眉飞色舞地描述着苗田的惨状和李杰的 “狼狈”。李承乾端着茶杯,听着听着,突然笑了:“这个李杰,倒有几分硬气。可惜啊,跟错了路子。” 他放下茶杯,看着窗外的烈日,“再旱三日,我看他还怎么硬气。”

王德站在一旁,脸上堆着笑,眼里却闪过丝忧虑。他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,那个能在虫害里保住苗田的李杰,绝不会轻易被干旱打垮。

禁苑的苗田在烈日下沉默着,留下的几个狱卒正用破布蘸着仅剩的水,小心翼翼地擦拭胡椒苗的叶片,仿佛这样就能留住最后一丝生机。而三里地外的荒野上,李杰带着众人的希望,正朝着那座废弃的水磨走去,铁锹敲击石头的 “叮当” 声,在干旱的旷野里远远传开,像在敲打着命运的门扉。

风从西北方吹来,带着丝若有若无的水汽。李杰停下脚步,用力嗅了嗅,干裂的嘴唇终于扬起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—— 那是水的气息,微弱,却真实存在。他握紧铁锹,加快了脚步,身后的狱卒们也跟着加快步伐,身影在黄土坡上起伏,像串执着的音符,在绝境中谱写着不屈的乐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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