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甲卫们立刻行动起来,锦盒里的羊皮囊、陶罐里的油渣、布包里的腰牌,都被小心翼翼地收进特制的木箱。阳光照在铜锁上,反射出刺眼的光,仿佛在给这些证物盖上无形的印章。
被绑在石柱上的死士依旧低着头,仿佛对周遭的一切都漠不关心。但李杰注意到,当 “验收结束” 四个字响起时,他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,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。
“李大人的手臂,需得好好照料。” 尉迟恭的目光落在李杰渗血的绷带上,语气里带着歉意,“是属下防卫不周,让大人受了伤。” 他从怀中掏出个小瓷瓶,“这是太医院特制的烧伤膏,比寻常草药管用,大人试试。”
李杰接过瓷瓶,入手微凉。“将军不必自责。” 他将瓷瓶塞进怀里,“能找到这些证物,已是幸事。” 他望向长安城的方向,宫墙在日头下泛着金辉,“有些账,早晚要算,不急在这一时。”
尉迟恭顺着他的目光望去,点了点头。他知道,这些证物就像埋在东宫脚下的炸药,只需等到验收结束的那一刻,就能点燃引线,将所有的阴谋炸得粉碎。
日头升到半空,禁苑里的温度渐渐升高。幸存的胡椒藤在阳光下舒展着叶片,仿佛在积蓄力量,准备迎接最后的成熟。玄甲卫们在火场周围拉起了警戒线,明黄色的警戒旗在风中飘扬,像道不可逾越的屏障。
尉迟恭没有离开,他亲自带着侍卫在火场周围巡逻,目光锐利如鹰,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。每一块焦黑的竹片,每一缕残留的香气,都在诉说着昨夜的疯狂,也预示着未来几天的风雨。
李杰蹲在母本藤前,看着那半寸长的新芽。嫩芽顶端的嫩黄在阳光下愈发鲜亮,像颗跳动的火星。他知道,这株藤和那些证物一样,都在等待着一个时刻 —— 一个能证明自己价值,也能揭开所有阴谋的时刻。
禁苑的风渐渐热了起来,吹动着临时棚的麻布,发出 “哗啦啦” 的声响。被绑在石柱上的死士依旧低着头,但仔细看去,能发现他裸露的脖颈上,青筋正在微微跳动,像在压抑着什么。而远处的东宫方向,一座沉寂的宫殿正在日头下沉默,没人知道那里正酝酿着怎样的风暴。
证物被一一装箱,贴上了尉迟恭的私印。锦盒里的羊皮囊、陶罐里的油渣、布包里的腰牌,都在等待着被呈到李世民面前的那一刻。而此刻,它们安静地躺在禁苑的角落,像一群沉默的证人,守护着即将到来的真相。
尉迟恭站在火场中央,望着那些幸存的胡椒藤,又看看地上的证物箱,突然明白了李杰的用意。这些草木不仅是农作物,更是撬动大唐格局的支点,而眼前的证物,则是压垮东宫的最后一根稻草。他握紧了腰间的佩刀,心里只有一个念头:无论如何,都要守住这最后的希望,等到验收那天,让所有的阴谋都暴露在阳光下。
日头渐渐西斜,禁苑的影子被拉得很长。李杰和尉迟恭依旧守在火场旁,目光不时望向东宫的方向,空气中弥漫着焦糊与辛辣混合的气味,像一场未完的较量,在寂静中积蓄着力量,等待着最终的爆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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