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拍桌,吓得贾珍滑下椅子。
“很好。”
刘长史背着手,看了一眼两人抚掌笑称:“秦家果然是与宁国府勾结贪墨天家的银子了,如此也罢!得罪王爷,呵呵,都得死。”
说毕,刘长史转身就走,他冷冷一笑,不担心完不成王爷交给的任务。
秦业那把老骨头死不足惜,但他还有幼子,若落实罪名,可想其全家下惨。
还有贾珍,便是秦业一家子都不怕死,宁国府那帮惯会享受的废物还怕呢。
果不其然。
刚走没两步,贾珍已是先秦业一步,脸色变了几变,赔笑着追上前扯住刘长史的衣裳,哀求道:
“老哥哥留步、留步。”他愤恨的瞪了一眼失魂落魄的秦业,倒了八辈子霉,无故被牵连。
掉脑袋和被耻笑之间,还是先保住脑袋要紧。
贾珍抓上卖身契就放在秦业手里,闭着眼又睁开,秦业画押,宁国府就坐实了抢王爷婢女当正经奶奶的笑话。
可秦业若打死不画押,婢女自然就作不得数,但勾结贪墨的屎盆子就要扣在头上。
没有这事,清者自清也还罢,偏偏宁国府真把手伸进了工部,压根禁不住查,他咬牙道:
“秦业,你签吧!王爷婢女我们宁国府,不敢娶!”
秦业抓着卖身契的手抖个不停,一狠心,咬破手指,看着那三个刺眼的字,手指放下去又抬起来,反复不定。
此刻刘长史倒是不急了,稳坐泰山般看着这一幕,呷了一口茶润喉,理了理官帽,禅了禅衣裳。
贾珍急眼道:“秦业你想死莫要害我,快画押。”
“我,我下不去手。”秦业瘫坐在地,眼无神采的看向儿子秦钟的房间。
“我、我签。”
忽地,有一声好听的少女颤音发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