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去了,能教她们秦地的婚嫁规矩,也能帮牡丹姐姐管管农妇们的事。吕雉去了,正好把西域的商路和关中接上,让定远的货更快运进来。”
说到最后,两人的声音都低了些,带着女儿家的羞怯。吕雉叹了口气:“其实……也是想他了。
去年他走时,泽儿还没出生,现在泽儿都能抓东西了,他还没好好抱过几天。”
芍药的眼圈红了:“我爹娘是流民,当年若不是赢欣公子分田给我们,哪有今天?如今日子好了,就想守在他身边,给他生儿育女,像寻常人家一样,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。”
蒙嫣放下茶碗,握住两人的手。她们的手,一个常年拨算筹,指腹带着薄茧;一个常握农具,掌心磨出了硬皮,却都温软而坚定。
“我懂。”蒙嫣的声音有些哽咽,“赢欣在信里说,定远的星空比咸阳低,站在观星台上,能看见润疆城的灯火像撒在地上的星。
他说,等泽儿大些,就接我们去,一家人守着西疆的田,看马群跑过草场,听工匠们打铁。”
她低头看了看廊下的赢泽,小家伙正抓着乳母的手指,咿咿呀呀地喊,像是在应和。
“泽儿快满周岁了,正好带他去定远认认爹,认认那片他名字里带的‘疆土’。”
“那……陛下那边?”芍药有些担心。
吕雉笑了:“陛下最是通情达理。我们把商路、互助社的交接清单写细,保准滴水不漏。再让李斯大人递个话,说‘西疆需女子教化新户,稳固人心’,陛下定会准。”
蒙嫣点头:“我也给赢欣写封信,让他在定远备些住处——不用太讲究,像咸阳的砖房就行,带暖炕,能住下我们仨,再留几间给将来的孩子们。”
“孩子们”三个字一出,三人都笑了,脸颊都泛着红。窗外的苜蓿叶沙沙响,像是在替她们应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