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个世界:穆婉茹穿着地球中学的蓝白校服,站在教室讲台上。她的学生们在吵闹,黑板上写着“太阳系行星歌”,而她的抽屉里放着荆无棣的星核腕表——那是他留在地球的遗物,屏幕永远停在“共生二号启航”的日期。
“这是……”荆无棣的声音发抖,他伸手触摸镜子,指尖传来镜子的凉意,“如果我们没选择共生?”
“不是‘没选择’。”伊卡洛斯的声音像时间的低语,“是你们选择了‘彼此’,所以那些世界就成了‘未完成的丝线’。”
穆婉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,眼泪掉在镜面上,晕开一圈涟漪。她想起地球的教室,想起学生们喊“穆老师再见”的声音,但更想起荆无棣在星环学院的演讲:“真正的文明,是有人愿意和你一起,把梦想变成现实。”
织坊的另一角,时间丝线织成了“记忆花园”。荆无棣走进去,看见年轻的自己在实验室熬通宵,旁边放着冷掉的外卖;看见他和穆婉茹在星环学院的樱花树下接吻,花瓣落在她的发梢;看见他们在阿尔法星的星核祭坛,手牵手看“星辰之心”爆发。
“这些……都是我们的记忆?”他转头问伊卡洛斯。
“是‘被你们选择记住的记忆’。”伊卡洛斯说,“时间织工从不会编织‘遗憾’,只会把‘选择’变成布料的经纬。”
当他们回到织坊中央,伊卡洛斯递来两缕丝线——一缕是荆无棣的,淡金色里藏着星尘;一缕是穆婉茹的,淡粉色里藏着梅花香。“把它们系在一起。”他说,“这是‘共生’的丝线,能把你们的所有选择,织成一件不会破的衣裳。”
荆无棣握住穆婉茹的手,把两缕丝线系在彼此的手腕上。丝线刚系好,镜子里的两个平行世界突然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他们现在的样子:站在克罗诺斯星的时间海洋上,身后是漂浮的时间岛屿,面前是整片宇宙的星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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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现在你们明白了?”伊卡洛斯的声音里带着笑意,“共生不是‘放弃某个选择’,是‘选择和某个人一起,承担所有选择的重量’。”
荆无棣望着手腕上的丝线,星核腕表的共鸣指数跳到了100%。屏幕上浮现出一行字:“文明与自我的终极共生——接纳所有过去,才能拥抱全部未来。”
离开克罗诺斯星的那天,时间海洋涨潮了。他们站在飞船的观景台,看着时间岛屿在脚下漂浮,像撒在水面的星星。
“你后悔吗?”穆婉茹靠在他怀里,轻声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