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更何况,那宋河不过是一商贾之子,与张承安私交甚密。此二人一唱一和,分明是借防疫之名,行中饱私囊之实!请陛下降旨,彻查此事,以正国法!”
话音落下,立刻又有几名官员出列附议。
“臣附议!张承安身为都察院之首,知法犯法,罪加一等!”
“请陛下明察!”
一时间,整个朝堂上,全是弹劾张承安的声音。
龙椅上的永安帝面无表情,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,目光在张承安和钱谦益之间来回移动。
他没有立刻表态,而是看向了风暴中心的张承安。
“张爱卿,他们所言,你可有辩解?”
所有人的目光,瞬间聚焦在张承安身上。
钱谦益的眼神里,满是看好戏的得意。他倒要看看,这老顽固还能如何巧舌如簧。
张承安终于动了。
他缓缓出列,躬身行礼。
“启奏陛下,王御史等人所言,臣,无从辩解。”
此言一出,满堂哗然。
不辩解?
这是什么路数?直接认罪了?
钱谦益都愣了一下,随即心中狂喜。这老东西,是被吓傻了吗?
连永安帝的眼中,都闪过一丝诧异。
只见张承安抬起头,目光平静,环视一周,最后定格在钱谦益的脸上。
他没有继续谈论石灰的话题,反而话锋一转。
“陛下,在回应弹劾之前,臣想先说另一件事。一件昨日发生在京城,看似微不足道,却让臣思虑良多的小案。”
“哦?”永安帝来了兴趣,“讲。”
“昨日,顺天府查抄了京中颇有名望的济世堂。”张承安的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,“起因,是一张药方。”
济世堂?药方?
百官面面相觑,完全跟不上张承安的思路。这跟弹劾他有什么关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