工装男蹲下来,从工具包里掏出撬棍,蓝色工装的袖口沾了沙,他把撬棍插进轮胎的缝隙:“这轮胎沉,江若尘你跟我抬左边,大叔你托着右边,别让它滚了砸着松鼠。”
撬棍刚发力,最上面的轮胎突然“哐当”一声晃了,边缘的橡胶碎渣往下掉,我赶紧把布兜往身后藏,大叔伸手顶住轮胎,胳膊上的肌肉绷得发紧:“慢着点!这橡胶脆得很,一使劲就裂。”
我们三人一起用力,轮胎才慢慢往旁边挪了寸许,露出后面的库房门——门锁锈得死死的,工装男掏出根细铁丝,弯成小钩伸进锁孔,“咔嗒”一声,锁开了,一股带着机油味的干燥空气涌出来,比外面暖和不少。
库房里的货架倒了大半,上面堆的旧犁铧、锄头蒙着灰,最里面的铁架上摆着两个未开封的齿轮,旁边的木箱里装着面粉筛和清理刷,木箱上的“农机配件”字样还能看清。
小狗突然对着货架下方“呜呜”叫,手电筒的光扫过去,发现里面藏着个旧的铜制漏斗,漏斗口没堵,正好能用来往磨面机里倒小麦——是上次维修人员落下的。
“有漏斗!”
我刚要伸手去拿,脚下突然一沉,踩空了块朽掉的木板,半个身子往下坠,手忙脚乱间抓住了旁边的铁架,铁皮“咯吱”响,上面的清理刷晃了晃,眼看就要砸下来。
“抓紧!”工装男冲过来,伸手拽我的胳膊,他的掌心沾了机油,却抓得极稳,蓝色工装的袖子被我拽得绷紧:“慢慢爬上来,下面是空的,别碰着底下的碎铁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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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不容易爬上来,怀里的布兜晃了晃,松鼠在里面动了动,没醒。
大叔已经扛着两个齿轮往门口走:“沙雾浓了!我看天边的云,是灰黄色的,再不走就被裹住了。”
工装男把面粉筛和漏斗装进防水布,用铁丝捆紧:“我扛这个,江若尘你拿清理刷和润滑油,大叔你背着齿轮,咱们分着带,别累着。”
往回走时,小狗突然对着路边的旧屋叫起来,推开门一看,是间废弃的护林员小屋,屋顶还能遮沙,里面的旧铁炉上摆着个完好的搪瓷壶。
我们赶紧生了堆小火,把爷爷给的薄荷放进壶里煮,水汽混着清香飘满小屋,松鼠慢慢探出头,抱着颗我们给的麦粒啃起来,刺猬在布兜里也动了动,像是醒了。
等沙雾散了些,我们扛着物资往聚居点走,刚到门口,就看见小远趴在苏晴怀里,手里攥着张彩笔画——画的是台转着的磨面机,机身上画着个橘色小太阳,旁边站着几个小人:
举撬棍的(工装男)、扛木棍的(大叔)、揣拨浪鼓的(我),机边还画着只小松鼠和刺猬,正围着面粉袋转。
“哥哥!你们回来啦!”
小远挣脱苏晴的手,跑过来抱住我的腿,眼睛盯着齿轮包,亮闪闪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