橡胶管被探测器光柱扫中的瞬间,我(江若尘)猛地按住小远的肩膀,把他拽进控制室墙根的储物间。
门板“吱呀”一声轻响,刚掩住身形,就听见外面传来黑服男的呵斥:“信号源怎么在这?不是说在维修站吗!” 探测器的“滴滴”声越来越密,震得人耳膜发紧,我攥着怀里的信号屏蔽器,指尖因用力而泛白——刚才接水管时太急,忘了开屏蔽器,把巡逻队引来了。
小远缩在我身后,浅灰色旧衣服的领口沾了墙灰,他手里攥着张刚画好的彩笔画,纸上的向日葵已经涂满金色花瓣,旁边写着“小太阳开花啦”,字迹歪歪扭扭却格外用力。
“哥哥,他们会不会找到我们?”孩子的声音压得极低,呼吸都带着颤,怀里还揣着那颗从育苗区带来的向日葵籽,籽壳被捏得发皱。
储物间里堆着旧的维修零件,锈迹斑斑的管卡、密封圈散在地上,空气里飘着股机油味,和黑服男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。
穿棕色夹克的大叔蹲在门边,透过门缝往外望,夹克肘部的毛边蹭到门板的锈渣:“两个巡逻兵,拿着探测器绕圈呢,得想办法引开。”
穿蓝色工装的男人背着工具包凑过来,从口袋里掏出半截万用表,指尖点了点储物间角落的旧油桶:“桶里还有点废油,弄倒了能引他们去那边。”
我刚要点头,怀里的小狗突然轻轻叫了声——布袋里的小松鼠钻了出来,嘴里叼着颗松果,正往门缝爬。
“别出去!”我伸手去抓,松鼠却已经窜到门外,在沙地上蹦了两下,引得探测器的光柱立刻追过去。
“有东西!”黑服男的脚步声往松鼠方向跑,我们趁机从储物间溜出来,往消防栓方向挪,橡胶管在地上拖出的“沙沙”声,在寂静里像惊雷。
“快开水阀!”苏晴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,带着急促的电流声,“工厂的红灯全亮了,装置在预热,再等就来不及了!” 我蹲在消防栓旁,用扳手套住阀门,刚要拧,却发现阀门锈得死死的,扳手打滑差点脱手。
穿棕色夹克的大叔立刻蹲过来,双手按住扳手:“我来稳住,你使劲拧!逆时针三圈,记着老人说的!” 两人合力,阀门终于“咔嗒”一声松动,浑浊的水流顺着橡胶管冲出去,沿着墙根的缝隙灌进控制室。
我们刚要撤,就听见里面传来“滋滋”的短路声,紧接着是黑服男的惊呼:“装置进水了!快关总阀!” 穿蓝色工装的男人立刻掏出管卡,把橡胶管牢牢固定在墙根:“管它的,让水灌!咱们撤!” 往回跑时,身后传来越野车的引擎声,显然是巡逻队发现了不对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