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从未忘记真正的仇人是谁。潘美虽倒,其党羽犹在,与辽国的勾结,也绝不会因一次失败而停止。
“明白!后方和暗处的刀子,交给我!”孟良郑重点头。
一道道命令,清晰明确,从这间弥漫着药味的病房中发出,通过快马和信使,迅速传遍河北西路,乃至更远的地方。一个以杨延昭为核心的、全新的北疆防御体系,开始艰难却坚定地重建起来。
他的举措,很快显现出效果。严明的军令遏制了因主帅新丧而可能出现的溃散和混乱;高效的物资统计与调配,开始缓解各处的燃眉之急;重新活跃起来的斥候,带回了更多有价值的敌军动向;而“跳荡营”的组建,更是给低沉已久的军中注入了一股强悍的血性。
然而,挑战远未结束。
这一日,杨延昭正由柴婉儿扶着,在院中缓缓行走,活动筋骨,一名来自东路的传令兵带来了一个更令人忧心的消息。
“报杨都部署!耶律休哥主力似有西移迹象,其前锋已抵达拒马河上游,距我西路防区不足百里!曹彬将军(东路主帅)判断,耶律休哥可能与耶律斜轸合流,意图再攻我西路!”
消息传来,院中气氛瞬间凝重。
耶律休哥,辽国真正的军神,其威胁远非耶律斜轸可比!若这两支辽军主力合兵一处,以目前西路残破的防务和低落的士气,根本无力抵挡!
柴婉儿担忧地看向丈夫。
杨延昭停下脚步,望着北方灰蒙蒙的天空,沉默了许久。他的背影在初冬的寒风中显得有些单薄,却挺得笔直。
忽然,他轻轻笑了一下,那笑声很轻,却带着一种看透生死的冰冷与决绝。
“合流?好啊……”他喃喃自语,随即转头,对侍立一旁的杨洪道,“传令下去,就说……本官伤势恶化,呕血不止,已无法视事。北面行营一切军务,暂由副将代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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