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,门外亲兵来报:“宣抚,赵宣抚去而复返,说有要事相商!”
众人心中一凛,说曹操曹操到。
赵稹快步走入节堂,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和一丝……故作镇定的威严。他手中也拿着一份文书,显然是刚刚收到的朝廷邸报或者西线军情。
“杨太尉!”赵稹开门见山,也顾不上客套了,“西线紧急军情,想必太尉已经知晓。西夏李元昊寇边,镇戎军危在旦夕!朝廷已下旨,命永兴军路、秦风路速发援兵,并……着令你河北西路,酌情抽调部分精锐,火速西进,驰援泾原!”
果然!朝廷还是将主意打到了北疆的头上!
杨延昭面色不变,沉声问道:“不知朝廷旨意中,要北疆抽调多少兵马?由何人统率?粮草辎重如何保障?”
赵稹被问得一滞,他拿到的并非正式调兵虎符和详细方略,更多的是一种原则性的指令。他强自镇定道:“具体兵额,自然由太尉根据北疆防务实际情况,酌情而定。然,西线事急,关乎社稷安危,太尉当以国事为重,尽快发兵!至于统兵之人……自然是太尉麾下得力将领。粮草……朝廷会尽力筹措。”
这话说得含糊其辞,责任却全推到了杨延昭身上。兵抽多了,北疆空虚,耶律休哥来攻,是杨延昭的责任;兵抽少了,西线救援不力,还是杨延昭的责任。粮草更是画饼充饥。
杨延昭心中冷笑,面上却露出凝重之色:“赵宣抚,非是延昭推诿。北疆形势,您这些日子也看到了。耶律休哥败退未远,其游骑依旧不时侵扰,防线漫长,兵力本就捉襟见肘。若此时分兵西援,一旦辽军主力来攻,恐河北有失,则京师震动,其害更甚于西线!此事关乎重大,延昭不敢擅专,还需与诸位将领详细商议,并速报朝廷与枢密院,陈明利害,请朝廷定夺!”
他这番话,有理有据,既点明了北疆的危险,又将皮球踢回给了朝廷,没有断然拒绝,却也没有立刻答应。
赵稹没想到杨延昭如此滑不溜手,心中气急,却又无法强迫,只得强调道:“太尉!军情如火,岂能拖延?若是贻误战机,导致镇戎军失守,这个责任,谁也担待不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