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!火星迸溅!
陈珪收回佩刀,立刻仔细查看刃口。只见那原本光滑锋利的刃线上,赫然出现了一个细小的、肉眼可见的崩口!而再看那金属块被劈砍处,仅仅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白痕,连凹陷都微乎其微!
浑浊的老眼瞳孔骤然收缩!
他又取来一柄更厚重的柴刀,将金属块一端固定在木架上,用尽全力试图将其弯曲。手臂肌肉贲张,柴刀的木柄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那金属块却只是微微变形,显示出惊人的韧性,远非普通生铁那般脆硬易折。
“嘶…” 饶是陈珪见多识广,此刻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。硬度惊人,韧性十足!这绝非寻常铁器可比!他放下柴刀,拿起那几张写满“鬼画符”的破布,眉头紧锁。这些符号他从未见过,杂乱无章,如同孩童涂鸦。但直觉告诉他,这些看似胡闹的记录,与眼前这不可思议的金属块,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。
“陈伯,”陈珪的声音低沉而平稳,听不出情绪,“将昨夜之事,还有你之前提过的‘献犁’之事,详细道来。一字不漏。”
陈伯恭敬地侍立一旁,将陈衍如何献上曲辕犁模型被弃置、如何在仓库为库丁、昨夜如何“看守不力”引发火灾、如何在火场中试图阻止火势蔓延、以及他如何在废墟中发现这些奇特金属块的经过,原原本本,事无巨细地禀告了一遍。尤其强调了陈衍献犁时的思路和昨夜奋不顾身的举动。
陈珪静静地听着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块冰冷的金属,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,深邃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墙壁,落在了柴房那个狼狈的年轻人身上。
“带他来。”
命令简短而有力。
不多时,两名家丁押着依旧满身烟灰、手臂缠着破布(简单包扎了灼伤)、脸色苍白却竭力挺直脊背的陈衍走了进来。柴房的阴冷和绝望尚未散去,骤然置身于这庄严肃穆、散发着淡淡檀香和权力气息的房间,陈衍感到一阵眩晕和更深的压迫感。他低垂着眼,不敢直视上座那位气息深沉的长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