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7章 说书童嘴皮子,砸了漕霸饭碗

“我爹上个月运豆子去州府,被收了八钱‘通行费’,原来是填了他们的私囊!”

人群沸腾如潮,而码头另一侧,沈镖头立于高台,一声尖锐哨响划破长空!

十余辆漆黑镖车自雾中疾驰而出,铁轮碾过青石,气势如雷。

每辆车顶皆悬一面赤旗,上书四个大字:护商安民。

“我们押的是真货!”沈镖头跃下马背,声如洪钟,“你们运的是黑心!朝廷有法,商路当公!谁敢以权谋私,便是与天下百姓为敌!”

百姓先是怔然,继而爆发出震天喝彩。

有人跪地叩首:“青天在上,终于有人替我们说话了!”

钱万通在府中得知消息,当场掀翻茶案,怒吼:“封锁码头!烧了那些船!一个字都不能流出去!”

可他派出的心腹还未出街,便被埋伏已久的阿牛带人截在巷口。

周七虽失踪一日,实则早已潜入漕帮水道,趁夜撬动三号水闸机关——那是苏晚晴根据前世水利知识重绘的古渠图,谢云书暗中派人改造月余的成果。

如今,所有私盐船尽数卡在退潮后的浅滩,进不得退不能,宛如困兽。

更深露重,钱万通独坐书房,窗外忽又传来清脆竹板声:

“漕霸钱,两面脸,

白天说规夜里骗,

明日大堂要问案,

看你还能蹦几天!”

童音稚嫩,却字字如刀。

他暴起砸碎茶盏,瓷片四溅。

心腹跪地颤抖禀报:“周七……找到了,在城西破庙,被人绑了送官……还有,三号水闸……被人动了机关枢纽,咱们的船……全搁浅了。”

钱万通踉跄后退,扶住桌角,冷汗涔涔。

他忽然笑了,笑得凄厉:“我封锁水路,断她商道……可她呢?她没争一寸河,没抢一艘船……她只用了三件事——一碗酒,一首诗,一群认字的孩子。”

烛火摇曳,映出他扭曲的面容。

人心失守,千金难赎。

风从江上来,吹动窗棂,也吹散了他十余年经营的阴霾帝国。

那一盏盏红灯笼下的“云书记”舟队,不只是偷渡货物,更是把希望一点一点运进了贫苦人的梦里。

而在城南工坊,苏晚晴正站在院中晾晒新一批酒曲。

月光洒在她肩头,她望着远处喧腾的人声,唇角微扬。

谢云书倚在廊下,手中握着一封刚刚拆阅的密信,眸色幽深如潭。

片刻后,他轻轻将信纸投入灯焰,火光一闪,映亮他眼底蛰伏已久的锋芒。

有些棋,已经落子无悔。

而真正的风暴,尚在千里之外酝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