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7章 酱坛子里炸出个将军来

村外官道上,尘土飞扬,三百黑衣禁军列队压境,甲胄森然,杀气腾腾。

为首的黑统领冷笑一声,手中铁钩高举:“奉上命清剿逆党,今夜踏平此村,鸡犬不留!”

队伍浩荡前行,刚踏入村口泥路,异变陡生!

前排士兵脚下一滑,竟如踩油般接连摔倒,后队来不及收势,顿时人仰马翻,踩踏嘶吼声此起彼伏。

未等稳住阵脚,两侧草丛中“轰”然炸响——点燃的酱坛被引燃,高度酒遇火即燃,烈焰冲天而起,裹挟着浓郁酱香与石灰烟尘,扑面而来!

一名敌兵捂着眼睛惨叫:“这……这是毒火?!”

另一侧,竹筒接连爆裂,酒糟硫磺喷溅如星火雨,灼烧皮肉,焦臭弥漫。

地面黏胶遇寒凝冰,愈发湿滑难行,整支军队如陷泥沼,进退失据。

就在此时,村头古钟轰然炸响!

滚木礌石自高坡倾泻而下,夹杂着点燃的柴捆,砸入敌阵。

火光映红夜空,喊杀声四起,仿佛整个山村都在反击。

黑统领怒极拔刀,正欲下令强攻,忽然眼角余光瞥见——地窖深处,那盏熄灭已久的烛火,竟又悄然亮起。

而烛影之下,谢云书缓缓站起,玄衣如墨,腰间不知何时已佩上一柄断刃残剑。

他望着窗外战火纷飞,嘴角微扬,低声呢喃:

“该收网了。”

火光未熄,浓烟如墨蛇般盘旋升腾,在破晓前最深的夜色里撕开一道猩红裂口。

村口泥道已成修罗场——黑衣军尸横遍野,残甲断刃浸在酱汁与血水混杂的泥泞中,空气中弥漫着焦肉、硫磺与发酵豆曲特有的酸香,竟诡异得如同一场荒诞祭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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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晚晴站在祠堂石阶上,一袭灰布裙染了斑斑点点的血迹,发丝凌乱贴在额角,手中紧握一把沾血的短锄。

她目光沉静地扫过每一具担架、每一个包扎伤口的身影,喉头几度滚动,终是压下那股翻涌的酸楚。

“死三人,重伤七人。”阿兰快步走来,声音微哑,“都是挡滚木时被砸的。妇孺无恙。”

苏晚晴闭了闭眼,指尖用力掐进掌心。

不是没想过会流血,可当生命真正从指缝间滑落,才知所谓“反抗”二字,背负的是何等重量。

就在这时,地窖方向传来一阵轻微响动。

众人屏息回头——

谢云书正倚着门框缓步走出,一身旧麻布衣衬得他身形愈发清瘦,手中拄着一根烧焦的木棍权作拐杖。

他脚步虚浮,每踏一步都似踩在刀尖,可脊梁却挺得笔直,像一柄出鞘未尽、却已寒意逼人的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