角落里,一名衣饰华贵的“贵妇”踱步而来,面纱遮脸,手扶婢女,直奔军械摊前,指着弩机零件道:“这些,我要十套。用官银结算。”
赵四婶冷笑着上前,挡在她面前:“这儿不认官印,只认红巾和良心。”
话音未落——
“叮铃!!!”
一声尖锐铃响撕裂雨幕!
埋伏在陶瓮后的巡防队员如猎豹扑出,当场按倒一名女子。
她袖口滑落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,针尖泛着幽蓝冷光。
夜莺亲自掀开她耳后长发——赫然一枚蝶形刺青,线条扭曲如咒,正是金线会“针奴”的标记!
全场哗然。
苏晚晴缓步而出,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,眼神却比寒铁更冷。
她蹲下身,与那女子平视。对方闭目待死,嘴角竟还带着一丝讥诮。
苏晚晴却忽然笑了。
不是怒极反笑,而是洞悉一切后的从容,像猎人看见误入陷阱的狐。
“你既会织密令,”她缓缓起身,声音清冷如月照寒潭,“那就织一张‘赎命单’吧。”
她抬手,对红姑道:“取绣架来——就用那套旧的。”第112章 红巾未冷,暗市初开(续)
雨势渐歇,天光仍沉如墨。
暗市收摊的钟声由小石头叔敲响,三记闷锣在江雾中荡出老远,像是为一场无声战役落下帷幕。
苏晚晴立于废墟中央,脚下是被雨水打湿的黄土,身前跪着那名被擒的针奴。
她不急,也不怒,只是静静看着这个曾以一根银针取人性命的女人。
对方闭目等死,呼吸却微微发颤——不是不怕,而是不敢怕。
“你主子教过你,宁死不泄密。”苏晚晴终于开口,声音不高,却像刀锋划过冰面,“可她没告诉你,活着比死了更难熬吗?”
女子睫毛微动,依旧不语。
苏晚晴转身,对红姑道:“取绣架来——就用那套旧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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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人一怔。
红姑却会意,快步走入角落破屋,抬出一架斑驳木架,丝线盒里金、红、黑三色线卷整齐排列,正是金线会最隐秘的传讯工具。
“你会织‘蝶影十三式’,对吧?”苏晚晴蹲下身,指尖轻抚那根泛蓝的毒针,“那就给我织一张‘赎命单’。三个接头点、两名运货牙侩姓名,用你们的标准针法绣出来。错一针,少一线,明日子时,这暗市门口就挂你的头巾做幌子,让全天下知道,谁敢当金线会的走狗,就得把命晾在这条河滩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