酸性极重,地下正在蓄热积压,已近临界!
“必须立刻破压!”周奎急道,“可怎么破?往下挖?万一引爆毒气,整座山都要炸!”
众人面面相觑,冷汗混着雨水滑落。
就在这时,一阵轻微的咳嗽声自坡上传来。
谢云书被人用担架抬来,披着厚重黑袍,面色苍白如纸,唇角还残留着血痕。
他却被强行扶坐于岩边,目光缓缓扫过断崖走势、水流方向、地势高低,良久,忽然开口,声音虚弱却清明:
“不是要引水……是要放气。”
全场寂静。
他抬手,示意取来几个发酵陶罐,倒出里面灰白色菌种,混入石灰粉,装入竹筒,再以蜂蜡密封。
“顺着上次‘泪眼口’往下钻半丈,埋入此物。”他缓了口气,眸光微闪,“它会吞噬硫瘴,分解毒气,生成净水蒸汽,自然泄压。”
周奎瞪大眼:“这……也能行?”
谢云书闭了闭眼,低声道:“我祖父当年镇守北境雷井营,便是以此法排尽毒瘴,保三万将士性命。”
他睁开眼,望向远处乌云压顶的山谷,声音轻得几不可闻:
“这不是神迹,也不是灾劫……是地在喘息。”
风声呼啸,雨仍未停。
苏晚晴盯着那根封蜡的竹筒,心跳如鼓。
她知道,这一埋,不只是救村,更是踩上了某条看不见的红线。
而在山影深处,一双眼睛悄然隐没于黑暗之中,静静注视着这一切。
工程即将启动,夜幕低垂。
没有人注意到,崖壁阴影里,几道黑影正悄然逼近埋药点。
小主,
夜色如墨,暴雨初歇,残云翻涌如沸。
杏花村北的断崖之下,火把连成一线,映照出紧张而有序的身影——苏晚晴亲自督工,周奎带人扛着竹筒缓缓向“泪眼口”推进。
空气里弥漫着硫火与湿土混合的刺鼻气息,仿佛大地正无声地喘息。
谢云书仍坐在担架上,由两个村民抬着守在高处。
他指尖冰凉,呼吸断续,却始终睁着眼,目光死死锁住那道即将埋药的岩缝。
他知道,这一试,不只是救人,更是揭开谢家百年封印的第一道锁链。
就在此时,风止,虫鸣全消。
阿水猛地跪倒在地,双手重重拍击泥面——五下急震!
短促、剧烈、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节奏。
苏晚晴瞳孔骤缩:“塌方预警!”
“撤!”她厉声喝道,一把抓起最近的火把狠狠掷向半山腰的预警鼓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