潮湿的水汽裹着巷底垃圾桶的腐臭与若有似无的消毒水味,黏腻地贴在皮肤上。我蹲在青灰色砖缝前,指尖刚触碰到流浪汉留下的破旧帆布包——那布料粗糙得像砂纸,边缘还沾着几片干枯的梧桐叶——掌心那道陈年裂口就突然传来一阵灼热,像是被烧红的铁丝狠狠捅了进去。
1. 掌纹电火骤起:失控的能量与散落的秘物
这道裂口是九年前在骊山留下的旧伤,平日里只是眉心疤痕的“孪生兄弟”,浅浅一道银痕蛰伏在掌纹交错处,可此刻却像被唤醒的困兽,蓝色的生物电火顺着裂口边缘喷涌而出,带着尖锐的“滋啦”声。
那电火绝非普通电弧——它们带着活物般的灵动,蓝色弧光在空中扭曲、缠绕,时而聚成细如发丝的光丝,时而膨大成拳头大小的光球,像一群受惊的蓝磷虫在空气里横冲直撞。我下意识地缩回手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可那些电火却像锁定猎物的导弹,径直扑向巷边的两台墨绿色垃圾桶。
电弧击中桶身的瞬间,垃圾桶表面的油漆瞬间碳化,发出“滋啦——噼啪”的电流声,紧接着就是一阵金属扭曲的刺耳响动,像是有无形的巨手在狠狠揉捏铁皮。两台垃圾桶底部的滚轮突然崩飞,桶身如同被狂风掀起的纸壳,重重撞向身后的砖墙。
“咚——”沉闷的撞击声在狭窄的小巷里炸开,回音裹着灰尘在潮湿的空气里弥漫,甚至震得头顶晾衣绳上的塑料袋簌簌作响。左侧的垃圾桶桶身率先破裂,一道长长的裂缝从桶口延伸到桶底,像是被巨斧劈开,里面的医疗废弃物瞬间倾泻而出,在地上堆成一座散发着异味的小山。
沾着暗红血渍的纱布像破败的旗帜散落在地,其中一块纱布的边角还挂着半干涸的蓝色药剂痕迹——那是“昆仑生物”研究所特有的“时空稳定剂”,上个月我潜入他们废弃实验室时,曾在实验台上见过同样颜色的试剂瓶,标签上还印着骷髅头警告标志。破碎的玻璃试管滚得满地都是,试管壁上残留的淡绿色液体接触空气后,迅速凝结成细小的冰晶,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泽。
更让我心脏骤停的是那三具倒扣在地上的胚胎培养皿。透明的皿盖上清晰印着“昆仑生物·时空适配体项目”的黑色标识,字体边缘还烫着银色的昆仑山脉轮廓。我蹲下身,手指颤抖着捡起其中一个,皿底还残留着淡粉色的营养液,边缘的编号“K-09”用激光刻蚀而成,笔画深浅与九年前骊山古墓里发现的太卜阴爻玉圭编号完全一致。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后颈,我甚至能想象到这些培养皿在实验室里被精心照料,而里面的生命却只是被当作“实验材料”的场景。
2. 残件重组晶鞘:九年前的玉圭阵图重现
就在我盯着培养皿上的编号出神时,口袋里突然传来一阵温热,像是揣了个正在发热的暖手宝。我猛地想起,这是上周在昆仑生物废墟里捡到的半溶解基因剪辑工具箱残件——当时它只剩下三块不规则的金属片,表面覆盖着褐色的腐蚀痕迹,边缘还黏着些许暗红色的干涸血迹,我本想留着当追查线索,没想到此刻竟开始发烫,热度透过布料灼得皮肤发疼。
我迅速掏出残件,指尖刚碰到金属片,三块碎片就突然迸发出七彩的光芒,像是打翻了调色盘。红、橙、黄、绿、青、蓝、紫七种颜色的光带在金属片周围旋转,形成一个半透明的光罩,将周围的潮湿空气都染上了斑斓的色彩。下一秒,我明显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开始流动,一股无形的力量像磁铁般牵引着三块残件,它们在空中缓缓升起,朝着彼此的方向移动,速度越来越快。
金属片碰撞的瞬间,没有发出任何刺耳的声响,反而像水滴融入水面般相互渗透,表面的腐蚀痕迹在光芒中一点点消退。不过十秒钟,原本破碎的残件就重组出一个不规则的晶鞘——它约莫手掌大小,表面是由无数个菱形面组成的多面体,每个菱形面都反射着不同颜色的光,光线在斑驳的巷壁上投射出复杂的纹路,像是有人用荧光笔在墙上画了一幅神秘的地图。
我凑近细看,呼吸瞬间停滞,指尖甚至忘了收回——晶鞘投射出的纹路,赫然是九年前刺入我眉心的太卜阴爻玉圭方位阵图!阵图中的“坎、离、震、巽、乾、坤、艮、兑”八个卦位清晰可见,每个卦位中心都有一个细小的光点,光点闪烁的频率与我眉心的跳动完全一致,像是在进行某种神秘的共振。我伸出手指轻轻触碰晶鞘,指尖传来一阵冰凉的电流感,顺着指尖蔓延到全身,仿佛又回到了九年前玉圭刺入眉心的那一刻,那种尖锐的剧痛与能量涌入的灼热感再次清晰地浮现。
3. 骊山考古旧忆:眉心刺痛与时空感知的觉醒
九年前的骊山,刚下过一场暴雨,山间的泥土混杂着落叶的气息扑面而来。我所在的考古队在清理一座战国晚期的太卜墓时,墓坑底部还积着没过脚踝的雨水,浑浊的水面倒映着头顶的探照灯光。就在墓主人的头骨旁,插着一块半透明的玉圭——那就是后来改变我一生的太卜阴爻玉圭。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
玉圭浸泡在泥水里,却依旧泛着温润的白光,圭身刻满了细密的纹路,那些纹路相互交错,形成一个个复杂的图案,当时我只觉得奇特,却没想到这会是日后能定位时空裂缝的方位阵图。我记得那天我戴着防滑手套,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拿玉圭,指尖刚触碰到圭身的瞬间,玉圭突然变得滚烫,像是刚从熔炉里取出,手套瞬间被烫出一个小洞,灼热感直接传到皮肤上。
我下意识地想松手,可玉圭的尖端却像有生命般,突然划破我的手套,径直刺入我的眉心。一阵尖锐的剧痛瞬间传遍全身,像是有无数根钢针同时扎进大脑,我眼前一黑,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。失去意识前,我只看到玉圭上的纹路开始发光,那些光顺着伤口钻进我的眉心,像无数条细小的虫子在皮肤下游走,所过之处传来阵阵酥麻的刺痛。
等我在医院醒来时,眉心的伤口已经愈合,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,像一条细小的银线。医生说我只是轻微脑震荡,休息几天就能恢复,可我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——我能看到空气中流动的透明纹路,那些纹路时而弯曲,时而交错,有时还会形成漩涡状的图案。起初我以为是脑震荡的后遗症,直到后来在一本古籍中看到“时空波动轨迹”的描述,才惊觉自己获得了感知时空的能力。
出院后,昆仑生物的人找过我三次。他们穿着黑色西装,戴着金丝眼镜,看起来文质彬彬,手里拿着玉圭的照片,问我有没有看到什么异常,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变化。我当时刚经历过生死,又对这突如其来的能力感到恐惧,以为他们只是普通的文物研究者,便隐瞒了时空感知的能力,只说自己什么都没看到。直到后来我潜入昆仑生物的废弃实验室,看到他们研究时空裂缝的资料,才知道他们一直在寻找太卜阴爻玉圭,而我这个被玉圭刺伤的人,早已成为他们的目标。
4. 墙体纹路呼应:流浪汉的隐秘示警
“哗啦——”一阵水泥脱落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回现实。我抬头看向被垃圾桶撞中的墙面,原本就斑驳的旧砖墙此刻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凹陷,凹陷处的水泥块不断往下掉,露出里面生锈的钢筋,钢筋上还缠着几根破旧的电线,像是老人花白的胡须。
更诡异的是,之前从掌纹裂口喷涌出的生物电火,此刻正顺着钢筋蔓延。蓝色的电弧像藤蔓般缠绕在钢筋上,发出“滋滋”的声响,然后一点点爬到墙面上,在砖墙上画出一道道弯曲的纹路。那些纹路起初很淡,随着电火的不断涌入,颜色越来越深,最终变成了与晶鞘光芒一致的亮蓝色。
我仔细观察,发现这些纹路竟与晶鞘投射出的方位阵图完美呼应——电弧画出的“坎”位恰好对准晶鞘的“坎”位光点,“离”位的纹路则与晶鞘的“离”位光点连成一条直线,甚至连卦位之间的连接线都分毫不差。整个墙面渐渐变成了一张巨大的时空地图,蓝色的纹路在砖墙上闪烁,像是在标注某个具体的位置,又像是在传递某种神秘的信息。
我突然想起半小时前在巷口遇到的流浪汉——他穿着一件破烂的黑色外套,外套上沾满了油污和泥土,头发凌乱得像鸟窝,手里拿着半截粉笔,在这面墙上画过类似的纹路。当时我匆匆路过,只觉得他是个精神不太正常的人,甚至还下意识地绕开了他,现在想来,那些粉笔痕迹或许就是他留下的提示,只是当时我没有在意,那些痕迹也早已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不清。
我转头看向巷口,流浪汉早已不见踪影,只有一阵冷风顺着巷口吹进来,卷起地上的几片落叶。可我心里很清楚,他没有离开,他一直在暗处看着我。从掌纹电火爆发,到垃圾桶被掀翻,再到基因残件重组晶鞘,这一切都像是他精心设计的局。可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?是想让我找到时空裂缝的位置,阻止即将发生的灾难,还是想利用我来达成他自己的目的?无数个疑问在我脑海里盘旋,让我感到一阵迷茫。
5. 辐射超标警报:时空裂缝开启的征兆
我猛地想起口袋里的辐射检测仪——这是我从昆仑生物废墟里找到的“宝贝”,银灰色的机身小巧便携,屏幕下方有三个指示灯,专门用来检测时空裂缝附近的异常辐射。我迅速掏出检测仪,按下侧面的开关。屏幕亮起的瞬间,原本绿色的数值开始疯狂飙升,从120微西弗一路涨到580微西弗,数字跳动的速度快得让人眼花缭乱,远远超过了100微西弗的安全范围。
下一秒,检测仪上的旋转三角形符号变成了红色,尖锐的“滴滴”警报声在寂静的小巷里响起,机身开始剧烈震动,几乎要从我的手里挣脱出去。我握着检测仪的手微微发抖,指节泛白,这是我第三次遇到辐射超标的情况,前两次都伴随着时空裂缝的开启——第一次是在骊山古墓,第二次是在昆仑生物的地下实验室,每次都让我陷入险境。
小主,
周围的时空波动越来越强烈,我能清晰地看到空气中的透明纹路开始扭曲,像被搅乱的水流般形成一个个小小的漩涡,漩涡中心隐约能看到闪烁的光点。我的皮肤也开始感到刺痛,这种刺痛从指尖蔓延到全身,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同时刺我,汗毛全都竖了起来,鸡皮疙瘩布满了手臂。这是时空裂缝即将开启的典型征兆,九年前我在骊山遇到过,三个月前在昆仑生物也遇到过,那种熟悉的恐惧感再次涌上心头。
我抬头看向墙面上的蓝色纹路,那些纹路此刻已经连成一个完整的圆形,圆形中心的光点越来越亮,甚至开始向外扩散,形成一个淡淡的光晕。我知道,再过几分钟,这里就会出现一道时空裂缝,裂缝会像一张巨大的嘴巴,吞噬周围的一切。可我不明白,为什么裂缝会出现在这个普通的小巷里?为什么流浪汉要选择在这个时候让我看到这一切?他到底是谁,又有着怎样的秘密?
6. 时空波动加剧:模糊的过往影像闪现
刺痛感越来越强烈,像是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扎我的皮肤,我不得不闭上眼睛,可即使如此,我依旧能“看到”周围的时空变化——无数幅模糊的影像在我脑海里闪现,像是快进的电影片段,又像是破碎的记忆碎片。
我看到昆仑生物的实验室里,白色的墙壁一尘不染,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戴着口罩和手套,正在小心翼翼地切割太卜阴爻玉圭,玉圭的碎片散落在操作台上,泛着淡淡的白光;我看到一个与我有相似眉心疤痕的男人被绑在实验台上,他的四肢被金属镣铐锁住,脸上布满了痛苦的表情,掌纹处也在喷涌出蓝色电火,电火被旁边的仪器吸收,变成一道道数据显示在屏幕上;我还看到那个流浪汉穿着黑色西装,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手里拿着一份标有“时空适配体名单”的文件,文件上有我的名字,旁边还标注着“优先级:高”的字样。
这些影像来得快去得也快,每幅影像停留的时间不超过一秒,却异常清晰。我试图抓住其中一幅仔细看,想看清那个男人的脸,想知道文件上还有哪些名字,可影像却瞬间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剧烈的头痛,像是有人用锤子在砸我的脑袋。我的眉心开始发烫,那道陈年疤痕像是要裂开一样,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从疤痕里往外钻——不是疼痛,而是一种熟悉的能量,与太卜阴爻玉圭的能量一模一样,温暖而强大。
“咳——咳——”一阵沙哑的咳嗽声从巷口传来,打破了小巷的寂静。我猛地睁开眼睛,心脏狂跳不止,看到流浪汉正站在巷口的阴影里,他依旧穿着那件破烂的黑色外套,脸上沾满了灰尘,可他的眼睛却异常明亮,像两颗闪烁的星辰,正死死地盯着我眉心的疤痕,眼神复杂,有警惕,有关切,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悲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