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买通了《华字日报》的一个副刊编辑,塞的稿子!还有……”
他深吸一口气,抛出更关键的证据:“从汇丰银行内部渠道核实,马家暗中控制的一家傀儡券商。
今天一开盘,就通过复杂渠道,秘密借入了足足二百万股九龙货仓的股票!他们手里根本没多少现货!”
真相如同闪电劈开迷雾,瞬间豁然开朗!整个交易室先是一片死寂,随即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和咒骂。
原来这一切突如其来的利空消息、精准的砸盘时机、蔓延的恐慌——都是马家残余势力精心布置的陷阱!
他们散布并购假消息制造恐慌,趁机大规模借股做空,打压股价,目的就是为了在更低的价位回补筹码,或者干脆将他们这些多头逼爆仓!
“呵……”一声清晰的冷笑打破了喧嚣。众人望去,只见郑硕脸上非但没有丝毫惊慌,反而露出一抹“果然如此”的讥讽笑容。
他目光锐利地转向袁天凡,指令清晰果断,没有半分犹豫:“天凡!立刻操作!给我们所有的信用额度上加五百万元杠杆,资金用途单一明确:
全部买入九龙货仓!他们敢砸多少,我们就接多少!我要让他们知道,什么叫弄巧成拙!”
这逆势加仓的指令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!
就在满室皆惊,众人还未从这大胆决策中回过神时,郑硕已经一把抓起了桌上那部鲜红色的专线电话机。
熟练地拨通了一个号码,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:“给我接汇丰证券部陈家辉经理。告诉他,我是郑硕。
我用我名下‘凤凰工业公司’在观塘的厂房和地契作抵押,市场评估价不低于三千万。
我要求在今天收盘前,再给我开出两千万港元的额外信用额度。”
他顿了顿,对着话筒,声音沉稳地补充道,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:“你直接告诉陈经理,马家完了,香江未来的商业格局需要新的血液。
汇丰是选择抱着旧船票一起沉没,还是投资一个看得见的未来,让他自己斟酌。我等他电话。”
下午一点整,开市的钟声像丧钟一样敲响,交易所瞬间陷入地狱般的混乱。
报价板前挤满了脸色惨白的散户,有人看着自己毕生积蓄化作不断跳水的数字,当场瘫软在地嚎啕大哭。
经纪商的电话总机被恐慌的客户打爆,接线员扯着嗓子喊“抛!全部抛!”的声音此起彼伏。
就在这片末日般的喧嚣中,郑硕的交易室里却弥漫着一种反常的死寂。
他站在电传机前,声音冷得像块铁:“每跌10个价位,吃进5万股九龙货仓。单子拆散,挂单时间间隔开,要像撒胡椒粉一样,让人看不出规律。”
交易员们手指颤抖着执行指令,每一笔买单都像在接坠落的刀子。
突然,老式电传机发出一阵刺耳的蜂鸣,吐出的纸带上赫然印着加急快讯:
「廉政公署于今日午后正式逮捕马惜如、马惜珍兄弟!」
这条消息像一道闪电劈进浓雾,九龙货仓的股价应声蹿升3%,买盘瞬间涌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