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满仓!”郑硕几乎在收到信息的同一秒吼出声,“用最后的那三个备用账户,杠杆加到1:5,给我全部打进去!”
“老板!”霍建宁吓得脸色发青,猛地抓住郑硕的手臂。
“这已经超过汇丰银行规定的风险红线三倍了!稍微出现波动,我们的保证金就会被瞬间蒸发的!”
郑硕用力甩开他,手指猛地指向窗外雨幕中渐渐清晰的《东方日报》所在的大厦轮廓:“马家倒台等于拆掉了绑在香江股市上的炸药引信!现在不是赌运气……”
他转身抓起计算尺在纸上飞快划出公式,“九龙货仓的清算价值每股25港元,现价才19块,这6块钱的差价就是我们的护城河!
廉政公署动手等于给资产上了保险,现在买进是在捡黄金!”
这时他脑中“灵魂AI”弹出实时测算:
『马氏兄弟被捕消息使市场恐慌指数骤降40个百分点,机构空头回补概率升至79%。』
这些数据正在疯狂地支撑着他疯狂的决策。
窗外暴雨渐歇,维多利亚港传来货轮悠长的汽笛。
郑硕看着逐渐翻红的盘面,对瘫坐在椅子上的霍建宁一字一顿道:
“记住,杠杆不是赌具,是扳手。当全市场的螺丝都在松动的时候,我们就要做那个拧紧最后一道螺母的人,这样才能够利益最大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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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:1974年5月25号,上午10点52分。
地点:汇丰银行大厦证券部的会议室里。
会议室里面的冷气开得十足,冻得人皮肤发紧。光可鉴人的桃木长会议桌正中,摆着三套精致的英式骨瓷茶具,旁边小巧的银质奶壶和糖盅擦得锃亮。
墙上那架欧式雕花挂钟的秒针,发出单调而缓慢的“滴答”“滴答”声,每一次走动都显得格外清晰。
房间角落立着的黄铜企业铭牌,因为室内外温差,表面凝结了一层薄薄的水雾,让上面镌刻的汇丰狮徽变得有些模糊。
郑硕坐在宽大的皮质座椅里,身体微微前倾,将一份装帧精美的“凤凰工业有限公司”股权证明书轻轻推过光滑的桌面,滑向对面的证券部总监陈家辉。
他的食指在文件上一行烫金的“注册资本伍仟万港币”字样上若有似无地停顿了片刻,指尖的温度在冰凉的纸张上留下一个短暂的印记,随即消失。
几乎就在郑硕动作的同时,站在他侧后方的霍建宁立刻上前一步,动作利落地打开随身携带的黑色硬壳文件夹,将一份预先准备好的财务报表摘要页展现在陈家辉眼前。
他的语速平稳,吐字清晰,像在陈述一个经过反复验证的事实:“陈总监,这是凤凰工业公司最新的运营数据。
截至今年六月底,公司上半年净利润同比增长百分之三十八,账面现金储备稳定在两千一百万港币的水平。
更重要的是,它为整个凤凰公司体系贡献了超过三分之一的经营性现金流,是当前当之无愧的现金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