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”李旦茫然地抬起头。
“就是他的儿子,张谦。”陆羽的眼中闪烁着一种猎人发现猎物踪迹时的光芒,“一个刀枪不入的‘圣人’,他唯一的软肋,就是那个他希望比自己更‘圣’的儿子。”
李旦还是不解:“可……可张谦也同样洁身自好,我们能拿他怎么样?”
“殿下,对付君子,不能用小人的手段。”陆羽笑了,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冰冷的狡黠,“我们不能用金钱、美女去腐化他,那只会让他警惕。我们要送他一件礼物,一件他和他父亲,都无法拒绝的礼物。”
“礼物?”
“对,一份天大的‘功劳’。”陆羽的语速放缓,像是在描绘一幅精美的画卷,“一份足以让张谦在今年秋闱之前,名满神都、声望达到顶点的功劳。这份功劳,就是我们亲手为他调配的,最甜美的毒药。”
李旦彻底呆住了,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完全跟不上陆羽的思路。送功劳?这怎么能是毒药?这不是在帮他吗?
“陆卿,孤……听不明白。”
“殿下很快就会明白的。”陆羽没有过多解释,因为这其中的人心算计,太过曲折,说出来只会让这位仁厚的太子更加混乱。
他要做的,不是说服李旦,而是引导他,让他亲手将这剧本,一步步演下去。
“张光辅不爱钱,不爱权,但他爱惜自己和儿子的‘清名’,胜过一切。而这份清名,就是我们要攻击的靶子。”陆羽走到御案前,拿起那支李旦没能落下的笔,沾饱了墨。
他没有在“张光辅”的名字上画叉,而是在旁边,写下了两个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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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诗会。”
李旦凑过去一看,更加迷茫了。
“殿下,”陆羽转过头,脸上带着一种成竹在胸的微笑,“您现在,只需要去做第一件事。”
“什么事?”
“以东宫的名义,下一道令旨,三日后,在曲江池举办一场诗会。”陆羽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魔力,“诗会的主题嘛……就叫‘咏黄河’,以应‘以工代赈’之景。”
“举办诗会?”李旦觉得这简直是儿戏,“这……这和弹劾张光辅有什么关系?”
“当然有关系。”陆羽的目光变得深邃,“这场诗会,是我们的舞台,也是我们为张谦准备的陷阱。您不仅要办,还要办得声势浩大。广邀神都所有青年才俊、文人墨客,尤其是国子监的学子们,务必让他们悉数到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