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熙与袁谭并骑而行,街道上的行人都自觉的避让在侧,躬身行礼,眼神中带着畏惧和不安。
袁熙看在眼里,心中好奇,便轻声问袁谭道:“兄长,行人为何如此不安?”
袁谭苦笑,侧身靠近了些,压低了声音说道:“显雍,你觉得鄄城太平吗?”
袁熙转头看着袁谭,更加疑惑。“鄄城有什么不太平的?”
袁谭眼神中露出一丝不快。“显雍,我知你谨慎,但你我同胞兄弟,你大可不必如此。”
袁熙懵了,盯着袁谭看了又看。“兄长的意思,是说我装傻吗?”
袁谭有些无语,收回目光,轻咳一声。“其实也没什么,天子前年刚迁到鄄城,于今不到两年,马上又要迁往辽东。百姓不知其理,以为我袁氏和董卓、曹操一样逼迫天子,难免有些不安。”
袁熙这才明白,“哦”了一声,心里也有些异样。
汉家四百年,天子就是天下。天子不安,就代表着天下不安,这是过去十几年反复证明的经验教训。如今天子刚刚安定了两年,又要迁走,也许就意味着又一场战乱的来临,罪魁祸首自然是大将军袁绍。
因此,看到袁氏子弟骑着高头大马招摇过市,百姓心怀畏惧,也就很自然了。
没想到自己成了让百姓害怕的人,袁熙叹了一口气,不自觉的踢了踢马腹,加快速度。
袁谭没准备,被落下几步,连忙追了过来,拽住袁熙的马缰。“显雍,不能急。你一急,不仅百姓会不安,守城的将士也会误会。”
袁熙无奈,只好按捺住心情,与袁谭一起缓缓而行。
“显雍,你为何想坐镇北疆,还立下誓言,非诏不入塞?”
“主要原因就是我刚才说的那几点,不过兄长有问,我还是应该详细解释一下。”袁熙轻咳两声,将自己这段时间的思考一一说来,希望袁谭能够听得明白,更能支持他。
在北疆几年,尤其是这两年,在先后逼降了乌桓人、鲜卑人,又接触了匈奴人之后,他意识到一个问题,打败这些胡虏很容易,长治久安却很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