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等袁谭多说什么,荀谌就起身走了。
袁谭很懊悔,却也没多想。
汝颍系和冀州人的争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,双方都不信任对方,随时下点绊子,找点麻烦,再正常不过。荀谌刚才也说了,他一直在关注沮授,就算没有今天的事,荀谌也不会坐视沮授与天子天天在一起商议大事,却不让汝颍人参与。
他现在麻烦缠身,真没心情去问那些。
有这时间,不如想想怎么应对即将到来的公开决裂为好。
袁谭越想越愁,很快就把荀谌的事忘在脑后。
荀谌却如临大敌,回到自己的舱室,独自一人琢磨了一夜后,一大早,就叫来了荀攸。
荀攸刚起床,洗漱完毕,还没吃早餐,就被荀谌叫来了,心中很是疑惑。看到荀谌眼睛通红,脸色发暗,一看就知道一夜没睡的样子,更是吃了一惊。
“阿叔,这是怎么了?”
“公达,再过几天,就要到寿春了,你觉得天子会如何安排战事,攻克濡须口?”
荀攸苦笑。“天子御驾亲征,身边有的是谋士、猛将,哪里有我说话的机会。我跟着听听就行了,何必费那个心思。”
荀谌摇摇头。“公达,你还是侍奉他的时间太短,不了解他的脾气,也不清楚他身边的那些冀州人有多狠毒。为了能实现他们的目标,他们是不在乎什么道义的,更不在乎什么大体。你想想看,官渡之战时,审正南都能公报私仇,抓了许子远的家人,还有什么事是他们干不出来的?”
荀攸心中一紧。“莫非他们想重施故技?”
“濡须城夹水而立,身后就是大江,无法围困,只能强攻。他们当然不肯让冀州兵去送死,最多派冀州强弩兵提供掩护,这冲锋陷阵的事,自然要交给中原人来干。”
荀攸听懂了荀谌的意思。“阿叔说的是曹公旧部吗?”
“除了你们,还有谁最适合?”
荀攸点了点头,没有再说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