影不随灯走。白桃突然喊出声,光源被动手脚了!她从归一针匣里抽出定影针,刺入最近的灯座。
针尾的银丝牵着镜面反光,慢慢移向屋顶——暗格里嵌着面逆光铜镜,正将山崖的自然光折射进来,伪造灯影移动的假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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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九攀着房梁取下铜镜时,瓦片在他脚下轻响。
铜镜背面刻着微型卦象:坎中满,离中虚。
白桃盯着那八个字,突然想起祖父教她认卦时的话:坎为水,中间实;离为火,中间虚——水火相交处,藏的是最真的东西。
陆九把铜镜浸入药炉残留的黑汤。
镜面先是模糊,接着慢慢浮现出半幅地图,玄武湖底第三闸口的标记红得刺眼。
撤离时,小梅突然蹲在墙角。
她拾起一缕白发,发尾沾着泥,根部却还带着点血痂。他那时...很痛。小姑娘的声音轻得像叹息,痛到想不起自己叫什么。
白桃接过发丝,银针挑开根部的瞬间,针尖泛起极淡的黑。
她的手一抖——锁心散,药王宗秘传的封魂药,服下后会逐渐忘记最珍贵的记忆,唯有至亲血脉能解。
爷爷是自愿的。她低声说,喉间像塞了块烧红的炭,他把情报藏在自己记不得的地方,等我们来解。
陆九将铜镜残图和井底的兑坤巽路径对照,指节抵着下巴:日本人要的不是宝藏,是让白家血脉亲自开这把锁。
晨雾更浓了。
小梅跟着他们往回走,走两步突然停住。
白桃回头时,看见她唇角沾着药炉灰,青紫的颜色正从嘴角往四周蔓延。小梅?她伸手要摸小姑娘的额头,小梅却突然挣脱,望向东南方。
巽位...有人在叫我。小梅的声音变了,带着老迈的沙哑,可只一瞬就恢复了清亮,姐姐,我好像...做了个很长的梦。
陆九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。
东南方,晨雾里隐约能看见青囊渡口的老柳树——那是白芷当年失踪的地方,也是巽卦所指的方位。
白桃摸出银针要探小梅的脉,却被她笑着躲开。
可当她转身时,白桃看见她耳尖泛着不自然的红,体温透过粗布衫传过来,烫得惊人。
风卷着雾从东南方吹来,带着点腥甜的水味。
陆九握紧了怀里的铜镜,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——这趟寻宝路,才刚走到第一个坎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