济阴城的夯土城墙被晨露浸得发暗,墙垛后密布着弓手,甲胄上的铜扣在熹微天光里泛着冷光。城楼上,曹操按剑而立,玄色锦袍下摆被风卷得猎猎作响——三天前嬴政军在济阴城外一百五十里扎下营寨时,他就知道这场仗躲不过。十八万兖州军守在城里,乐毅在西城楼调遣弓弩手,庞涓正带着亲兵巡城,曹真的一万虎豹骑勒马在城下待命,马蹄踏过青石板路,闷响像是敲在每个人心上。
“报——”斥候从城下疾驰而来,单膝跪地,“启禀主公,嬴政军拔营了!先锋已过十里亭,旗号是‘王翦’!”
曹操指尖在剑柄上一紧,看向身旁的荀攸:“王翦亲来?看来嬴政是势在必得。”
荀攸折扇收起,指节叩了叩城垛:“王翦用兵稳如泰山,前番第一次攻城受挫,必是摸清了我军布防。这次带十九万大军再来,怕是先要用单挑挫我军锐气。”
话音刚落,城下已传来震天的鼓响。嬴政军的阵列在三里外铺开,黑压压的甲士列成方阵,前排盾手举着铁盾,后排弓手搭箭上弦,中军大旗“秦”字旗下,王翦立马于高坡,银须在风里飘,身后韩良、蒙骜分立两侧。阵前空出一片开阔地,一名披红甲的武将催马而出,手里朔枪直指城楼:“吾乃大秦单雄信!兖州军若有敢战者,速来送死!”
城楼上,曹彰按捺不住,方天画戟往地上一顿:“主公!末将去会会他!”
曹操还未开口,郭嘉轻咳一声:“子文稍安。单雄信是嬴政麾下猛将,力能扛鼎,先让典将军试试他斤两。”
典韦早按捺不住,双戟往地上一磕,甲片相撞脆响惊人:“主公!末将去也!”说罢翻身上马,提着双戟冲下城楼,城门开了半扇,他纵马而出,在阵前勒住马,声如洪钟:“阉贼休狂!典韦在此!”
单雄信见他来势汹汹,朔枪一抖,枪尖直刺典韦心口。典韦不闪不避,左戟横扫,“当”的一声磕开朔枪,右戟趁势劈向单雄信肩头。单雄信反应极快,拧身避过,朔枪回卷,枪尖擦着典韦甲胄划过,带起一串火星。两人马打盘旋,枪来戟往,单雄信的朔枪柔韧,时而如灵蛇吐信,时而如狂风卷叶;典韦双戟沉猛,每一戟都带着千钧之力,逼得单雄信只能游走闪避。战到二十回合,单雄信渐渐力怯——他本以巧劲见长,遇上典韦这般纯靠蛮力的,枪尖几次被双戟震得发麻。待典韦一记“横扫千军”扫向马腿,单雄信慌忙提马闪避,却被戟风带得坐不稳鞍,险些坠马,只得虚晃一枪,拨马退回本阵。
“好!”城上兖州军齐声喝彩,曹操抚掌大笑:“恶来真乃虎将!”
嬴政军阵里却响起一声冷哼,奎刚骑着莲花马而出,莲花戟斜指城楼:“典韦休得猖狂!奎刚来会你!”他坐骑神骏,甫一出阵就踏起一阵烟尘,莲花戟舞得如车轮一般,戟尖泛着寒光。
典韦正杀得兴起,拍马迎上。奎刚的戟法比单雄信刚猛得多,莲花戟既像枪又似戟,时而刺、时而劈,还带着几分旋劲。典韦双戟硬接,两般兵器相撞,震得两人手臂都麻了。奎刚催马急进,莲花戟直取典韦面门,典韦低头避过,左戟反撩,却被奎刚用戟杆架住——原来他戟杆是空心的,竟能灵活转动,顺势缠住典韦的戟柄。典韦低喝一声,猛一发力,硬生生将戟抽回,右戟趁势砸向奎刚后心,奎刚早有防备,侧身让过,莲花戟回刺,正中典韦护心镜。“当”的一声,护心镜凹下去一块,典韦却浑不在意,反倒被激起凶性,双戟舞得风雨不透,逼着奎刚连连后退。战到三十回合,奎刚见久战不下,悄悄摸出腰间短箭,趁典韦一戟劈来的空隙,搭在戟尖上猛地射出——这是他的暗招,箭身细如牛毛,寻常人根本察觉不到。
“小心!”城上曹克让厉声提醒,手里长枪几乎要脱手掷出。
典韦耳尖,听着风响不对,猛地偏头,短箭擦着他鬓角飞过,钉在后面的土墙上。他勃然大怒:“卑鄙小人!”双戟齐出,左戟锁死莲花戟,右戟直刺奎刚咽喉。奎刚猝不及防,只能弃戟自保,翻身从马上滚落,被亲兵慌忙拖回阵中。莲花马没了主人,竟温顺地走到典韦马旁,蹭了蹭他的铠甲——这马倒是识得英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