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周却掀开袖口,露出一道蜿蜒的伤疤:“前年有个收费员,半夜给个穿蓝色工装的男人开了闸,第二天人就没了,只在岗亭发现这个。”他掏出个生锈的安全帽,上面有个牙印形状的破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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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秋的笑容僵在脸上。当晚十点,浓雾准时笼罩桥面,收费岗的暖气突然失灵,玻璃窗上结满了水汽。她刚要擦玻璃,就听见外面传来“咚咚”的敲击声,像是有人在用头撞护栏。
“开门……救救我……”沙哑的声音混着风声传来。林秋透过水汽看去,雾里站着个穿蓝色工装的男人,背对着她,肩膀不停抽搐。
“对不起,已经封道了。”她硬着头皮喊道。男人缓缓转过身,林秋突然发现他没有脸,脖子上缠着水草,伤口处渗出的不是血,而是黑色的海水。
她猛地关掉扩音器,按下紧急按钮。可电话没了信号,监控屏幕变成雪花,上面慢慢浮现出一行血字:“还差三个。”
就在这时,岗亭的门突然被推开,一股带着铁锈味的寒气涌进来。林秋惊恐地看着男人伸出手,他的手指布满青苔,指甲缝里嵌着泥沙——和1998年事故照片里的工人一模一样。
直到凌晨四点,浓雾散去,男人才消失。林秋瘫坐在地上,发现自己的制服沾满了海水,岗亭的地板上,竟有十二个湿漉漉的脚印,其中十一个已经模糊,只有最后一个格外清晰。
接下来的日子,怪事接连发生。有司机报警说,在桥上看到十二个人影并排走,脚下的桥面跟着震颤;有人说夜里听到桥里传来电焊声,凑近一看,钢梁上全是新鲜的手印;林秋更是每天都能在收费窗口发现贝壳,壳里装着黑色的泥沙,散发着腐朽的味道。
她忍不住上网搜索“雾江湾高架事故”,发现当年的十二名死者都是电焊工,尸体至今没找到。一条匿名留言让她浑身冰凉:“桥是活的,靠吞噬活物维持共振。当年的人没补够,现在要找替身了。”
那天晚上,林秋又看到了那个男人。这次他身边跟着十一个人影,个个都没有脸,手里拿着生锈的电焊枪,在雾里对着桥面不停焊接。
张教授的研究有了新突破。他在李建明的遗物里发现了一盘录音带,里面是工程师疯死前的呓语:“打生桩……他们被封在桥基里……共振是他们的求救信号……”
“打生桩?”张教授心头一紧。他立刻查阅地方志,发现雾江湾在1943年曾被日军强征建码头,当时流传着“活埋工人固基”的说法。更巧合的是,当年失踪的工人正好也是十二名。
他带着潜水设备来到雾江湾,潜入旧桥遗址的水下。桥基的混凝土上,布满了细小的抓痕,像是有人在里面挣扎时留下的。当他用洛阳铲撬开一块松动的水泥,一股恶臭扑面而来——里面竟嵌着半块日式工装,布料里裹着一节指骨,指甲上还涂着红色的油漆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张教授恍然大悟。日军当年用活埋工人的邪术建码头,1998年建桥时,工程队又不慎将十二名工人封入桥基,两代死者的怨气交织,让桥成了吸收生命的怪物。那些震颤,根本不是卡门涡街,而是死者的心跳在共鸣。
他立刻联系陆振海,把录音带和物证摆在桌上:“当年的坍塌不是意外,是死者在反抗。现在新桥又吸收了人气,再不管,还会有人死。”
陆振海脸色惨白。他终于说出实话:“其实我们检测到桥基里有异物,但为了工期,故意隐瞒了。前几天,有个潜水员下去勘察,再也没上来。”
两人带着设备来到新桥的桥基旁。地质雷达显示,桥基深处有十二个模糊的人影,其中十一个已经和混凝土融为一体,只有最后一个还在微弱挣扎——正是失踪的潜水员。
“他们还活着!”张教授激动地喊道,“只要破坏共振频率,就能救他们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