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后记6:1918年12月19日,广场,大雨】
【这几天我都没做过噩梦了】
【醒来时,晨曦正透过木屋的小窗落在掌心的军刀上,紫色刀身泛着柔和的光泽,没有钢铁的冷硬,反倒像一块被月光浸润过的晶石。我试着握紧它,刀柄的木质纹路贴合掌心,重量不轻不重,是常年握枪的手最熟悉的触感——这把刀,仿佛天生就该属于我】
【接下来的日子,是我坠入这场地狱后最“顺畅”的时光。白大褂送来的实验项目越来越刁钻】
【从劈砍三厘米厚的装甲钢板,到斩断缠绕着神经纤维的人体武器,甚至是拆解缩小版的尸体坦克,可这把紫色军刀从未让我失望过,更没有像之前的脊髓剑那样反噬我,连一丝幻觉都未曾引发】
【第一次劈砍钢板时,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挥刀,预想中“铛”的金属碰撞声没有出现,反而是“嗤”的轻响,刀身像切融化的黄油般划过钢板,切口平整得能映出我惊讶的脸】
【白大褂在一旁飞快记录:“刃口完好,切割效率超越实验预期30%。”我低头摩挲刀身,它依旧冰凉顺滑,仿佛刚才斩断的不是钢铁,只是一缕风】
【更惊人的是对抗人体武器的实验。那天他们推来铁笼,里面关着一把“骨骼弩”,由人的肋骨拼接成弩身,指骨弯成扳机,箭簇是磨尖的腿骨】
【我刚靠近,就听见里面传来细碎的哭声:“别用那把紫刀...它会吃掉我们的...”可我没有退路,握紧军刀刺向铁笼】
【刀身接触骨骼弩,那把之前还在挣扎的武器突然僵住,肋骨间缠绕的神经纤维像遇火的蛛网般蜷缩、断裂,哭声也戛然而止。军刀拔出来时,连一点血污都没沾,紫色光泽反而更鲜亮了】
【劈砍尸体坦克的那天。一辆由十几具残尸拼接的小型坦克被运到靶场,炮口还在滴着黑色黏液,履带碾过地面时发出“咯吱”的腐肉摩擦声...和我第一次在战场上见到的怪物一模一样】
【我握着军刀站在它面前,没有了过去的恐惧,只有一种莫名的笃定。我绕到坦克侧面,对准尸体拼接的缝隙挥刀而下,哗啦一声巨响,坦克的装甲被整个掀开,里面的黑色粘连物瞬间蒸发,只剩下一堆失去支撑的残肢】
【我站在靶场中央,看着散落的尸块和手中依旧光洁的军刀,突然笑了。不是之前自嘲的、带着苦涩的笑,是从胸腔里涌出来的、轻松的笑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