孩子的情绪一向不稳定。

平时掩饰得好，如果不是两人心声共鸣，可能就连乌克娜娜也发现不了，若诚在两人初遇之前就几近崩溃的心理。

除了她自己控制之外，就只有乌克娜娜能让人平静下来了。

她和若诚额头相抵，淡淡道：

“那若诚，你是好孩子嘛？”

被寸寸扯开的帷幕，将露出獠牙的恶犬暴露了一瞬，却又在帷幕坠落之后，再次将她伪装。

若诚顿时低落了下来，一字一顿道：“我是。”

乌克娜娜用极快的语速说了一声“乖”，然后继续温声道：

“那现在我命令你，你能不能放下对我的愧疚？”

如果若诚说不，乌克娜娜绝对会先她一步，将属于若诚的罪责一同揽下。

那种郁郁寡欢的情绪很伤身，若诚真的舍不得乌克娜娜这样。

明明所有的结果，她自己来承担就好了的......

自己做错了，需要接受自己应该得到的惩罚才对。

可是，她的娜娜却总在和她说没关系。

乌克娜娜曾经说过，不能伤害自己。

所以若诚已经放弃，将乌克娜娜因自己受的伤，等比放大，重现在自己的身上这个计划了。

这是两人无声而短暂的辩驳。

显然，若诚从一开始就输了......

为什么一定要原谅呢？

娜娜？

在我动手的那一刻，你就应该和那些人一样放弃我了的。

我多希望，你不要原谅我......

不要这样，用你的温柔，深深掩埋我的错......

若诚的睫毛微颤，她死死咬着嘴唇，无助地垂下眼眸，过了好一会儿，才咬着牙回答道：

“能。”

乌克娜娜幽幽地对上若诚的眼睛，听着她内心的挣扎，蹙着眉头揉了揉她的头发。

然后将刚才用尽所有力气来回答自己，现在已经完全卸了力气瘫软下来的若诚重新拥入怀中，小声问道：

“真的嘛？”

“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