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吃后翻白眼,蹄子抽搐,不到一炷香就死了。
她们杀了马,还杀了赶车的老李头……我躲在草垛看见了,当晚就被灌药,再也说不出话。】
字迹歪斜却清晰,每一个字都像刀刻进人心。
苏晚晴呼吸一顿。
马死、人亡、灭口……这不是意外,是系统性清除目击者!
而这个孩子,竟是唯一活下来的见证者。
她忽然意识到,眼前这个看似柔弱无助的哑童,耳朵或许比谁都灵,记忆更是牢不可破。
敌人以为毒哑一人便可掩尽天下耳目,殊不知,最聋的人听得最清,最哑的人记得最真。
她沉默片刻,起身端来一碗热汤,轻轻递到男孩手中。
暖意顺着粗陶碗壁渗入冻僵的手指,男孩怔住了,眼泪扑簌簌砸进汤里。
苏晚晴蹲在他面前,用手语缓慢而坚定地打出一句话:“留下来,我们一起,让那些藏在暗处的人,再也藏不住。”
男孩抬头望着她,眼中燃起久违的光。
次日清晨,商盟密室。
谢云书倚靠软枕,面色依旧苍白,可眸底神采却如寒星般凛冽。
听完夜莺转述男孩所述,他久久未语,指尖轻轻摩挲着茶盏边缘,似在推演全局。
良久,他低声道:“金线会恃强凌弱,惯于操控妇孺残弱为爪牙,却忘了——残者未必弱,哑者未必盲。他们视孩童为尘土,殊不知尘土积山,亦可埋城。”
他抬眸看向苏晚晴:“不如顺势而为,建一支‘童哨营’。专收孤儿、盲童、哑童,以非常之法训非常之人。他们不需开口,不必露面,只需一双眼睛、一对耳朵、一颗记事的心。”
苏晚晴眸光一亮。
这是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构想,但也正因疯狂,才无人能料。
她当即下令:“夜莺,你即刻带人暗访周边村落,凡流离失所、身有特长之孤童,尽数接回,严加庇护。对外只说是收养难民遗孤,办个‘春晖学堂’。”
“遵命。”夜莺抱拳退下。
“石敢当。”苏晚晴又唤。
工造组组长应声而出。